于是稍有不适的傅向宁就把草鞋在地上碾了碾，问说：“这么早？”

乐书：“我昨夜跟师弟商议过了，虽然我们随便从哪里出去都不要紧，但还是从城外进来了，装作乡下人来卖东西比较方便：一来这样不认识其他人才算是理所当然，二来算是过了明路，三来这样似乎比较博取同情，能让人即使不想买也多看两眼。”

“……那要不要再学两句哪里的方言应应景？”傅向宁简直要无话可说。

乐书却是早就认真考虑过：“不行，卖东西总要经常说话，解答买家的问题，我们这样一时半会学不了多少，还不如不学。”

于是傅向宁就这么被乐书拉着出了客栈，又一路跑到无人烟的地方了，按着一条小路走。

傅向宁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到底是没说出刚才的话——

是障眼法不好用了，还是我没想过这么细致？卖小人而已，似乎不用像是插草标了卖身一样。

而在傅向宁这一叹气之后，乐书便停了脚步，慎重地说：“傅兄，前方有人，我们收敛一下，像个普通凡人样子地走出去。”

傅向宁：“……嗯。”

前方是一辆牛车，很快就在他们面前扬长而去。

只是之后又有了其他人在身后，而日渐高，周围的雾气便也慢慢消散直至不见，所以两人接着也是很凡人方式地向着云浮城前进。

一路渐行，傅向宁在连续几人的异样眼光之后看了自己几眼便让乐书停停，又从竹筐里拿了颜料在手上，装作从怀里摸出之前的那块摆摊的布了把东西一包，再把那包裹一背——

于是终于两人都背着东西了，而周围的人也便没再多瞧了。

乐书说：“我想少了，我的错。”

终于快到城门口了，傅向宁心里想：我觉得你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