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神秘男子

即便是鼠王,跟我或许都有一丝和解的可能性,但对于尚良来说,这个混进了好人阵营里面的狼人,最忌惮的,就是自己的身份遭到暴露。

因为那样一来,他所有的坚持和假象,都会如泡沫一般破灭。

他害怕我泄露出他的身份去。

什么样的人,最能够保守秘密呢?

当然是死人。

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够让尚良安心的,所以我就算是屈膝投降,也没有办法活下去,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膝盖变弯呢?

不如一战。

我咬着牙,将手中的熔岩棒再一次地变粗变长,紧接着用尽剩余的妖力,将其点燃。

轰……

熔岩棒的表面,化作岩浆模样,我奋力高举,朝着那尖脸汉子砸去,却见他一个倒空翻,落到了后面去。

而下一秒,一大股的黑雾席卷而来,无数的触角从黑雾之中伸出,朝着我戳了过来。

一瞬间,无数的触角浮动,然后射出,仿佛机关炮一样。

我挥舞着手中满是焰火的熔浆棒,抵挡这连绵黑雾。

之前的熔岩棒因为没有火焰,所以无法抵挡,而此刻火焰正盛,那黑雾也有些畏惧,不敢向前。

但尚良却不会,只见此人一个箭步,冲出了黑雾,人如奔马势如龙,陡然冲到了我的跟前来,一矮身,与我横扫的一棒子完美避过,紧接着近身而来,双手一转,朝着我的胸口掏来。

贪狼擒拿手?

瞧见尚良的这手段,我为之一惊,因为同样的手段,我也烂熟于心。

没想到赵老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居然也会贪狼擒拿手。

这事儿说起来,还真的是无比的讽刺。

我被尚良近身过来,有点儿猝不及防,横棒一扫,却又被他完美避过,紧接着直接撞进了我的胸口,双手一推,我感觉即便是在铜皮铁骨的神通加持之下,我也有点儿扛不住,整个人腾空而起,还未落地,头上又出现一人,猛然往下砸来。

我举棒抵住,却是那秃头老者汤洲明含怒一击。

我落下地,身后给人猛然戳了一脚,往前踉跄走了几步,却给人一把擒住了脖子,猛然一拽,按在了地上。

紧接着,那噼里啪啦的拳头,就如同雨点一样,落在了我的脸上来。

我觉得,倘若不是我有那铜皮铁骨的神通,只怕此刻的脑袋,已经成了一破碎的鸡蛋壳。

疼。

真疼,即便是有铜皮铁骨的神通加持,我也感觉到疼痛难忍。

更让我为之郁闷的,是在这一瞬间,已经有好几人冲上前来,七手八脚地将我给按住,我想要反抗,却给一股恐怖的力量死死顶住心脉穴道,让我无法挣脱。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爆发,却给那人伸手一戳,泄了气,就再也没办法动弹。

拿住我的这人,却是鼠王。

这家伙的经验远比我强上太多,在他的面前,只要我失了手,就不可能再逆转局势。

我给完全缠住之后,无法挣脱,左前方的那个少女抓着两把匕首,便冲了上来,大声哭道:“好好好,按住他,我要杀了他,为五哥报仇雪恨!”

她如风一般,倏然而至,右手一转,那锋利的匕首仿佛就要扎在了我的心脏之上去。

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

然而就在我的视线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却瞧见有一个人陡然出现,横起一脚来,将那少女给侧踢开去,滚落了很远。

“你!”

压住我的几人有些愤怒,瞧向了出脚的尚良。

而那家伙却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看向了汤洲明,冷冷说道:“我们之前的协议还算数么?若算,管住你的人,这里,由我做主。”

汤洲明对他的举动很是愤怒,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看向了鼠王。

鼠王微笑,摸了摸嘴角的老鼠须,说道:“听他的。”

听到这句话,秃头老者汤洲明即便是再不满意,也不得不低了头,而尚良在确定了主导地位之后,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然后用鞋尖踢了踢我的脸,含笑说道:“嘿,小子,你不会以为我想要救你吧?”

我冷冷看着他,然后吐了一口唾沫:“呸。”

那唾沫刚刚出口,就给尚良一股黑气逼迫,落回了我的脸上。

尚良哈哈大笑起来,说瞧瞧啊,你在集训营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吃老子的屁?

我自知必死,也不再顾忌,恶狠狠地破口大骂:“尚良,你个龟孙,来吧,弄死老子——老子先下去,等着你,反正你迟早都会下来陪老子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在弄你,搞死你个菊花残!”

我大骂着,却给尚良伸脚,踩住了我的嘴巴。

他平静地指点旁边:“将那家伙手中的棒子给扔开一点,那玩意,有点儿邪门。”

他大概是回想起了之前不愉快的经历,想要将我所有的底牌都卸掉,然后用言语彻底羞辱我,最后再弄死我。

如此这般,好了却他的心结。

旁边有人过来掰我的手,是那个胖子,他费了挺大的力气,终于将那根棒子从我手中弄开。

不过熔岩棒认主,对于他人,天生自带排斥力,那人拿在手里,大概是受到了刺激,哎呦一声,下意识地将棒子给扔了老远,哐啷几声,落到了十几米之外的高台旁边去。

胖子扔了熔岩棒,破口大骂,说什么鬼东西,真扎手。

尚良瞧见熔岩棒没了,俯身下来,揪住了我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侯漠啊侯漠,你也有今天……”

他有千般言语想要羞辱于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间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多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随意扔掉?”

啊?

这声音古怪,不但我大为惊讶,其余人也都十分意外,纷纷扭头过去。

我被尚良踩着脑袋,只能通过有限的余光打量,却见在这场中,突然间之间,多了一个穿着蓝色土布褂衫、满脸胡子却并不邋遢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