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夜的袭击

噬心魔,这是什么?

别人不知道,但我却始终都忘记不了那一大团的黑云,倏然而过之后,恐怖炙热的火鸟,却是化作了冰凤凰,再无生机。

如此恐怖的噬心魔,居然袭击了我们这里?

我顾不得许多,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着两人喊道:“跑,快往林子跑。”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冲出木屋之后,发现周围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奔跑的黑影。通向几百米外红砖小楼的路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而这火焰迅速蔓延,已经将前面几栋木屋都给点燃了。

烈焰之下,有许多的蒙面人在跳跃,他们手持棍棒与刀枪,正在冲着那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学员们动手,大肆屠杀。

不过有杀戮,也有反抗。

我瞧见夜行者班的班长王岩正率领着四五个团聚在他身边的学员,正在奋力反抗。

在其余地方,也有零星的对抗。

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凶猛的敌人,那些蒙面人个个都厉害无比,又是训练有素,攻势如潮,王岩等人还没有稳住阵脚,就已经不断有人跌落在地去。

形势居然如此的严峻,让人为之惊诧。

我是一个危机意识十分浓烈的人,在瞧见这场面的一瞬间,忍不住就浮想联翩起来。

这是,想要对我们一网打尽?

我望着远处的拼斗,却不曾想,从右侧的木屋旁,杀来几人,气势汹汹。

马小凤从另外一个方向冲了过来,满身是血,瞧见这个马小龙惊慌失措,冲过去喊道:“小凤,你咋了?”

马小凤这个东北妹子,平日里彪悍无比,此刻却“哇”的一声,直接哭了起来,大声喊道:“哥,哥,赵老师死了,他死了。”

马小龙瞧见情绪崩溃的妹子,一把抓住了她,问道:“你没事?”

马小凤摇头,说我没事,但赵老师为了掩护我,被人乱刀砍死了——他临死之前,告诉我,往林子里跑,不要跟他们硬拼。

她边说,边往森林里面跑去,我们刚刚醒来,不知道情况,也跟着往里跑。

如此跑了两百多米的距离,进了茂密的老林子里,山风一吹,我才回过神来,想起马一岙,和李安安等人,还在外面呢。

我停下脚步,不想再跑,而这个时候,从草丛那儿,冲出几人来。

当先一人,手持长枪,朝着最前面的马小凤心窝扎去。

稳如磐石,刁钻如蛇。

嗷呜……

马小凤在遇袭的一瞬间,直接闷吼一声,紧接着整个人的身子迅速膨胀,然后双手一振,抓住了那枪头。

她猛然一带,那人直接飞了起来。

而这时,我瞧见了马小凤此刻的模样。

居然是一头。

母老虎。

时光如水,半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在天机处从国家图书馆和各个宗教协会、道门、佛门等地请来的老师教导下,对于修行、夜行者这些事儿的基础,有了一个从无到有的了解过程。

通过学习,将我们整个的知识体系都给完善了,并且坚定了唯物主义的价值观。

并且为我们接下来的修行,打下了良好基础。

除此之外,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是夜行者班,还是整个高研班,大家也都算是混了个基本的脸熟。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延,大家也都按照不同的来历和性格,各自形成了不同的小圈子。

最主要的,圈子分成三派。

第一派是以明星学员为主的精英圈,第二派是以地域和师承为主的朋友圈,再有一个,就是修行者与夜行者对立的血统圈。

当然,这也只是泛泛而论。

事实上,表面上大家都保持着和谐的状态,即便是我与尚良、王岩之间,都保持着相对克制的态度。

而让人值得一提的,是那位ad钙奶男孩唐道。

他仿佛一只幽灵猫,从来都不合群。

他每天都会上课,坐在角落,安静得像一件家具。

他不参与讨论、不参与任何活动,甚至每一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必然都会在角落,孤孤单单,一个人吃饭,而且只吃蔬菜。

有醋溜土豆丝的时候,只吃土豆丝。

没有土豆丝,就吃青菜。

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但没有人会对此奇怪,因为这个人的血脉,可是九命猫妖。

传说中的夜行者血脉。

半个月之后,我们被告知在冰城的集体训练课程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将会前往小兴安岭的北麓。

我们将在那边的大森林中,完成接下来的受训过程。

学校给了我们半天收拾行李的时间,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一辆大巴,一辆中巴,将我们给往北拉去。

经过半个月的时间熟悉下来,大家都有了相互的了解,带队的班主任谭老师也很会活跃气氛,所以一路上欢歌笑语,完全不像是修行者的集训班,而如同某个单位的旅行团,又或者是什么作家协会一样。

不断有人站出来,高歌一曲,或者老歌,或者时下流行的歌曲,再有就是口琴,热闹得很。

我跟马一岙坐在车尾处,我琢磨着先前马一岙跟我说起的话。

这一次去小兴安岭北麓,那位赵鹏赵老,将会露面。

这位在天机处,或者说我们国内的官方,到底是一个什么地位呢?

可以这么讲,在我们心目中觉得吊炸天的天际女皇,在人家赵老面前,都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赵老。”

不服不行。

人家可是419办,也就是天机处的创始人之一,当时中央下令,为了我们这些人成立一个专门的监管部门时,他就已经在这其中了。

而经历过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无数老一辈的人物都陆陆续续敌不过岁月的侵染而死去,唯有几人得以存活下来,有的已然缠绵病榻,彻底退休,而像他这样,还能够在二线发挥余热的,实在不多。

我跟他老人家,谈及南海凶鳄的事情,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