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半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在天机处从国家图书馆和各个宗教协会、道门、佛门等地请来的老师教导下,对于修行、夜行者这些事儿的基础,有了一个从无到有的了解过程。
通过学习,将我们整个的知识体系都给完善了,并且坚定了唯物主义的价值观。
并且为我们接下来的修行,打下了良好基础。
除此之外,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是夜行者班,还是整个高研班,大家也都算是混了个基本的脸熟。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延,大家也都按照不同的来历和性格,各自形成了不同的小圈子。
最主要的,圈子分成三派。
第一派是以明星学员为主的精英圈,第二派是以地域和师承为主的朋友圈,再有一个,就是修行者与夜行者对立的血统圈。
当然,这也只是泛泛而论。
事实上,表面上大家都保持着和谐的状态,即便是我与尚良、王岩之间,都保持着相对克制的态度。
而让人值得一提的,是那位ad钙奶男孩唐道。
他仿佛一只幽灵猫,从来都不合群。
他每天都会上课,坐在角落,安静得像一件家具。
他不参与讨论、不参与任何活动,甚至每一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必然都会在角落,孤孤单单,一个人吃饭,而且只吃蔬菜。
有醋溜土豆丝的时候,只吃土豆丝。
没有土豆丝,就吃青菜。
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但没有人会对此奇怪,因为这个人的血脉,可是九命猫妖。
传说中的夜行者血脉。
半个月之后,我们被告知在冰城的集体训练课程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将会前往小兴安岭的北麓。
我们将在那边的大森林中,完成接下来的受训过程。
学校给了我们半天收拾行李的时间,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一辆大巴,一辆中巴,将我们给往北拉去。
经过半个月的时间熟悉下来,大家都有了相互的了解,带队的班主任谭老师也很会活跃气氛,所以一路上欢歌笑语,完全不像是修行者的集训班,而如同某个单位的旅行团,又或者是什么作家协会一样。
不断有人站出来,高歌一曲,或者老歌,或者时下流行的歌曲,再有就是口琴,热闹得很。
我跟马一岙坐在车尾处,我琢磨着先前马一岙跟我说起的话。
这一次去小兴安岭北麓,那位赵鹏赵老,将会露面。
这位在天机处,或者说我们国内的官方,到底是一个什么地位呢?
可以这么讲,在我们心目中觉得吊炸天的天际女皇,在人家赵老面前,都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赵老。”
不服不行。
人家可是419办,也就是天机处的创始人之一,当时中央下令,为了我们这些人成立一个专门的监管部门时,他就已经在这其中了。
而经历过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无数老一辈的人物都陆陆续续敌不过岁月的侵染而死去,唯有几人得以存活下来,有的已然缠绵病榻,彻底退休,而像他这样,还能够在二线发挥余热的,实在不多。
我跟他老人家,谈及南海凶鳄的事情,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
我满腹疑虑,但心中又隐隐有几分期待。
因为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已经将贪狼擒拿手练得十分纯熟。
而越是纯熟,我越能够感受到这法门的恐怖之处,不愧是南海凶鳄口中“九玄露中最诡异的法门”。
它的意义,不早于擒拿,而是思路。
与人搏击的思路,无所不用其极,着实是让人大开眼界,仿佛打开了新世界一样。
我越发地想知道,除了贪狼擒拿手,其余的六法,到底是什么。
南海凶鳄在禁闭室、小黑屋里面的留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带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我们抵达了小兴安岭北麓的一处森林营地,这营地除了中间的两层红砖小楼之外,其余的建筑都是原木小屋,两人一间的那种,分配给六十一名学员,以及跟随过来的集训营老师,以及相关领导居住。
营地里也有人员留守,虽然没有穿军装,但给人的感觉,却还是有着军人的气质。
先前在冰城体育馆里遇见的黄老师,也跟着过来。
我们抵达了森林营地,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当天晚上,在红砖楼前面的空地上,办起了篝火晚会。
除了大量丰盛而美味的菜肴之外,十几只的烤全羊,油脂四溢,香气扑鼻,而且还破例地提供了冰城啤酒,无论是老师,还是学员,都享受着这短暂的美好时光。
因为据说明天开始之后,就会进行严酷的半军事化训练。
又叫做魔鬼训练。
十五天的适应期之后,真正的集训营,就将开始了。
我和马一岙,与李安安,以及其余一些人,围在一个篝火前,享用着抹了蜜和孜然的烤羊肉,喝着酒,聊天说话,十分畅快。
不知不觉,大家都喝得挺尽兴的,我因为心里想着事,倒也没有喝太多酒。
分房间时,以班级划分,高级版在靠外面土路的一片木屋,基础班靠近红砖楼,而夜行者班,则在林子深一点的地方。
我没有能跟马一岙同一个寝室,最后选择与董洪飞一起。
夜已深,我扶着喝得有些醉眼朦胧的董洪飞回房,安置他在床上睡下,又在公用盥洗室里简单洗漱过后,我方才回房躺着。
因为路途劳顿,我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嘈杂的声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做梦,随后被人猛然一推,睁开眼睛,却瞧见董洪飞使劲儿地推搡着我。
他大声喊道:“漠哥,漠哥,出事了,快走。”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朝着窗外瞧去,却见火光冲天,然后外面有怒吼声、惨叫声,还有拼杀声,无数杂音,全部都落入耳中来。
我有一点儿懵,看向了董洪飞,说怎么了?
董洪飞满身酒气,使劲儿晃了晃脑袋,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到底怎么回事?”
砰!
两人说话间,木屋的房门给陡然踢开,紧接着马小龙从外面冲了进来,对我们说道:“赶紧走,噬心魔知道了我们这一次的集训,居然特地趁着院方领导和天机处的高手没有抵达之前,对我们下重手。好多人都死了,刚才我碰到王岩班长,他让我们往林子里跑去。”
听到这话儿,我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就清醒过来。
不断醒了,而我整个人的心,都是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