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干爹

这样的好酒娇贵,傅斯年指腹捏稳酒杯只随意晃了晃,原本清白的液体,在充分接触空气后,缓缓的,缓缓地从清液中析出点点白絮,原本清白的酒液平白间,在顷刻中就变得有些污浊,像是明媚的天彻底被阴霾浸染。

傅斯年随意扫了眼右腿,透骨钉旁模糊的血肉已经让他有些麻木,只目光再次落到酒盅里面变得污浊的酒水时,溢出几分难得的真切的惋惜。

若不是身上有伤口,半点不敢沾酒而。

他如何舍得,舍得让美玉般清冽的好酒,放置在空气中变得污浊?

酒盅的白絮析出的越来越多,彻底将酒盅清冽污染,傅斯年遗憾放下酒盅,这般回神之际这才察觉到身前笼罩个人影,灯烛将那影子在墙壁上拉的老长,甚至于将他身前的桌案都彻底掩盖,带出几分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让傅斯年藏在深衣中的喉结的滚了滚。

“提督大人——”

傅斯年起身,朝着汪直又是恭恭敬敬行礼,态度谦卑尊重。

“怎么,可是觉着这里没意思?”

汪直抬起眼皮,随意间朝着傅斯年问道,两人间的距离有逼近些许。

明明简简单单的问话,却愣是让人有种喘不过气被逼问的既视感,仿佛稍有不对,汪直手中那软辫就能抽到自己身上来,躲在傅斯年后面小允子再次垂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傅斯年只愣了瞬,垂眸诚恳态度谦卑,目光扫过右腿上的透骨钉,语气中带出几分虚弱的苦涩。

“不敢,是斯年的过错,扰了干爹您的雅兴,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劲儿……”

汪直闻言,视线扫过尚未被处理过伤口的右腿,煞有介事点点头便是理解,似乎觉得傅斯年这借口还想那么回事儿,可还没等傅斯年微松口气,金属碰撞木桌的闷响让他下意识朝着酒盅下的桌案看去。

配着贵气逼人的银盅,那软bian握手处足额金属的质地,有些幌人眼。

明明简简单单的问话,却愣是让人有种喘不过气被逼问的既视感,仿佛稍有不对,汪直手中那软辫就能抽到自己身上来,躲在傅斯年后面小允子再次垂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