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中,那贵族上校被砸的头破血流,趴伏在地仍愤怒咆哮着。
冬日里的西伯利亚,年轻的俄国皇帝脸色铁青,手脚都在颤抖,却心如铁石下定了决心要新政,要改制,要将这些无能愚蠢的贵族军官打压了,让真正有才华的将领指挥他的二十万大军。这是一次赌博,赌的是国运,皇帝陛下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
瞧着那野兽般咆哮的上校,皇帝陛下心中厌烦,烦透了这些自命不凡,却自大无能的贵族,年轻的皇帝胸中火烧火燎,话到嘴边,几次要下令杀了这个狂妄的混蛋,这混蛋竟然在他面前咆哮,这混蛋竟敢挑衅他的权威,罪该万死。
良久,年轻的皇帝终究还是冷声道:“把这个混蛋,关起来!”
如虎似狼的禁卫军将上校架起来,拖走了,愤怒的咆哮声中有人暗自庆幸,有人偷偷擦汗,有人失落,人间百态尽在眼前。不少人心中暗自叹气,只是关押而不是斩首示众,皇帝陛下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少了点魄力,没有敢于和贵族们撕破脸的决断。
崇祯十四年,二月末。
外兴安岭西侧,明军大营。
天蒙蒙亮,一队如虎似狼的明军便闯入俘虏营,用鞭子,用刀鞘抽打着,将一群群瑟瑟发抖的俄兵打醒。一桶马骨头野菜汤抬了进来,一个个俘虏兵端着破碗,领了菜汤便哧溜哧溜的咽了下去。
一碗菜汤入腹,戈洛文上校腹中多了点热量,举目四望,触目惊心,几日间被俘俄兵的数量又增加了几百人,明军似乎改变了战略,轻骑四出,将一队队走投无路的俄兵投入俘虏营。整个远东地区便如同一张血盆大口,不停的吞噬着误闯进来的俄国人。
戈洛文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沦为俘虏营中猪狗一般的奴隶,确切的说这不是俘虏营,这是奴隶营,每天只能领到一点菜汤土豆,却要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每天都有人冻饿而死。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争斗
俄军军官中多是些虔诚的教徒,穿着笔挺的军服,披着雪白的头巾正在虔诚的祈祷,突然被明军的南腔北调打扰了,哪里还有半分肃穆的气氛,不免人人瞪着明军据守的军营,眼睛喷火。
偏偏几条街道外,明军的喧闹不见收敛,越发高亢还直入云霄。
虽语言不同,那些俄国军官也不是傻子,从明军的嬉笑嚎叫声中总能听出点烂俗的味道。一个上校恼羞成怒喊来通译,劈手揪着那通译的衣服领子,逼问究竟,可怜那通译战战兢兢也不敢欺瞒,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禀告,奈何那明军营中小曲小调,越发烂俗,不堪入耳。
“苏噶布里亚特!”
军装笔挺的上校羞愤欲绝,狠狠一脚踹翻了通译,教堂外一大群俄军军官气氛难平,破口大骂,纷纷扯掉雪白的头巾,脱掉整洁的军服,疯跑回部队各自召集部下,率队发起凶猛的进攻。
“乌拉!”
被激怒的俄国军官们挥着刀,率领部队疯狂的冲过街道,路障,冲向明军死守的军营大门。
砰砰砰!
守营门的明军瞧着蜂拥而至的俄兵,大吃一惊,慌忙组织起排铳火力奋起还击,从高处碉楼,两侧民宅,正面石墙后发射的密集铳子,将冲锋中的俄军打的血花四溅,纷纷扑倒。高亢入云的曲调戛然而止,福音赞歌,烂俗小调消失无踪,突然被密集的铳炮声取代。
轰!
一发炮弹落在军营内,溅射起漫天的积雪尘埃,明军士卒吓的一哄而散,吵吵闹闹的背着弓,抱着铳寻找掩体,集结起来,一队队的驰援营门激战处,或从军械库中搬出大批箭矢弹药,分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