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痞痞一笑,握着折扇往手心一拍,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向来不讲理。”
雪梅抓笸箩的手指紧了紧,深吸一口气转身放在桌上,取了粗线和粉石,“站好。”
司曜瞅了瞅她撑线拉直的动作,“你要为我量体裁衣?”视线飘到桌上那卷布匹上,“该...不会是用那匹布做面料吧?”
看到这熟悉的颜色就想起师父身上那一言难尽的棉袄棉裤,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用饱含希冀的目光看着她,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否定。
“嗯,村里纺的棉布,这个颜色染得最好。我答应你师父给你做两身衣裳,干活方便些。”
雪梅一手拿线一手拿粉石,在他跟前站定。粗略扫了一眼他袍子上的水泥点子,确实糟蹋了好料子。
而且她洗的时候都不敢用捣衣棒捶打,一点一点搓洗真的累人。
蓼蓝草在田间地头水沟边很常见,庄稼人讨厌这种有根就能活的杂草。不过也愿意专门收集起来拿回家做染料。
棉布在村里可是好东西,大多都是穿自己织的麻布,一般人家想穿还穿不上呢!
司曜垂头看看身上,舌尖来回舔着后槽牙,再去干两天活,这身袍子肯定没救。
那都是银子啊!
算了,丑就丑吧,脏活累活都干了,再谈什么美丑还有什么意义。
雪梅看他站直了身子张开双臂,抿抿嘴角忽略心里的不自在,捏着线绕到他身后量肩宽和臂长。
回到桌边用木尺量出线长记录下来,回到他面前举起着绳子踮了脚尖也不太好量他的脖子。
“头低一点。”
司曜配合的弯腰,发现她长得很娇小,还不到他肩膀高。
一低头就闻到她脖子上的甜香,不是某一种脂粉花香,而是多种香味糅合在一起的清淡香味。
这让对香料颇有研究的他顿时很感兴趣,凑近了细嗅,“好香,你抹的是什么香?”
温热的暖息喷洒在脖子上,雪梅拿粉石的手抖一抖,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他,捂着脖子咬牙羞恼瞪他。
“登徒子!”
他是狗吗这样嗅人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