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你确定你的小身板经得住

宫邪三下两下搓干净一双袜子,扔进干净的盆子里,冲干净手,转身看着她,“我在……对自己老婆好一点。”

一直都知道他们俩心有灵犀,宫小白想到前一秒她的想法,登时笑了。

宫邪推她出卫生间,“快去睡觉,快十一点了,明早五点半起床,开胃菜就是负重五千米跑。”

宫小白没办法,还是老实地躺在床上,抱着薄薄的空调被发呆。

好困的,脑子却清醒无比。

宫邪洗衣服很快。

也就七八分钟吧,她的作训服、内衣裤、包括两只臭袜子,不对,现在已经干净了一点都不臭的袜子,挂在了阳台上,跟他的作训服挂在了一起,随着夜风飘来荡去。

宫小白双臂交叠,枕在脑袋下面。

她在想,军营里的宫邪真的跟家里的宫邪太不一样了,判若两人,大概是贵族公子和糙汉子的区别。

看着阳台上的衣服,她又在想,这一排小平楼都是教官的住所,阳台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在卧室后方。万一那些教官看到她的衣服……岂不是误会更深?

宫小白东想西想,连宫邪什么时候躺在她身边她都不知道。

宫邪圈住她的身子,低声问,“怎么还没睡?不觉得累?”

他的手在凉水里泡过,冰冰凉凉的,搭在她胳膊上很舒服,宫小白抱住他这个人性制冷器不舍得撒手。

“睡觉不是你想睡着就能睡着,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失眠症患者了。”宫小白扭着身子,“我说的对吧。”

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子,宫邪笑说,“你总有理。”

“趁着你没睡着,我问你个问题。”宫邪想起张裕的汇报,问,“你跟陆姝雅怎么回事?在训练场比赛负重跑?”

叮!宫小白心中警铃大作。

陆姝雅说过,禁止士兵私下恶性竞争,一经发现,后果严重。

她不怕宫邪,但她怕宫教官啊!

他现在不是她老公,是宫教官……

“没有啊。”宫小白矢口否认,耍赖皮的道行深了许多,脸色平静得看不出一丝异样,撒谎都不结巴了。

宫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好吧,是比赛来着。”宫小白扛不住他如炬的眼神,不打自招,“她那人,心眼儿不坏,只是太过公正,不喜欢关系户。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大概是这样一种心理——”她学着陆姝雅的语气,“哦,我辛辛苦苦经过层层考核才能进来,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跟我一样,那我心里能舒服吗?当然看你不顺眼!”

“她想知道我的实力怎么样,我就提出比一场。”宫小白搂着他脖子晃了晃,“宫教官,宽容宽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是想一本正经的好好认错,一说出来就自动转换为开玩笑的语气,冲着她嘿嘿傻笑。

宫邪本想严肃警告她,不能私下比赛,也被她这一番说辞逗笑了。

很多人喜欢宫小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待人处事心里都有一杆秤,不用别人教她好坏,她自己能判断。

宫邪不想干预她。

“那你听好,下……”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知道了。”宫小白接过他的话往下说,他每次教育她必说“下不为例”四个字,她一点没忘。

宫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比赛的结果呢?”

听张裕的汇报,陆姝雅赢了,但两人的差距不大,至于这个差距到底有多小他不清楚,想听她自己说。

宫小白说,“比她慢了一秒多一点点儿吧。”

她的好胜心不强,输赢无所谓,不过陆家小姐姐好像一蹶不振了。那个时候,她的脸色像夏日雷阵雨前的乌云,黑沉沉。

宫邪不吝啬的夸奖,“真不错。”

“是吧是吧,我就觉得我发挥了超高的水平!”宫小白得到了他的称赞,兴奋得像一只小泥鳅,不停地扭动,怎么得瑟怎么来。

宫邪按住她不安分的娇躯,“别乱动了。”

“哦。”

宫小白安静下来。

想到自己的猜测,她问,“陆姝雅跟陆天望总教官是什么关系啊?”

“你知道?”宫邪惊讶。

“不知道。知道就不问你了。”宫小白一副“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宫邪弹了下她的脑门,教育她不能没大没小。她不服气地吐舌头,大声反驳他们是恋爱关系,恋爱关系是平等的,不分大小,噎得宫邪没话说。

她总是因为在话语上赢过宫邪而洋洋得意。

在宫邪看来,这样的行为是孩子气的。

“陆天望是陆姝雅的亲叔叔,她爸是陆天望的大哥。”宫邪给她解惑,补充了一句,“她爸爸还是司令。”

宫小白张大了嘴巴,露出个“怪不得”的表情。

一家人都是军人,她身上那种刚正不阿的气质尤为明显。

“那她是不是……”

“宫小白。”宫邪打断她的絮絮叨叨,提醒她,“挺晚了,还不睡?”

没见过比她精力还旺盛的女孩子。

训练了一下午,晚上又跟人不要命似的比赛,到现在还能说个没完,他也是服了她。

宫小白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说,“睡吧睡吧。”

宫邪以为她说睡就能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睡觉,可她的手又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仿佛一只滑溜溜的小鱼儿钻进了他衣服里。

“你不想?”嘴巴亲亲他的耳垂,宫小白不害臊地说。

宫邪身体一震,捉住了作乱的“鱼儿”,警告她,“你确定你的小身板经得住?”

小、小身板……

宫小白错愕地盯着他。

“睡觉!”宫邪吐出来的话,有几分咬牙切齿。

宫小白抽出手,老老实实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浑身骨头疼痛,还是疲惫过了头,把瞌睡虫都给赶跑了,入睡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带着槐花香的风还在吹,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动。对了,不管是教官宿舍,还是士兵宿舍,都没有空调,只有那种白色的大吊扇,可能为了锻炼大家的意志力吧。

唯一的缺点就是,经年累月的大吊扇,转动起来会发出令人烦操的声音,就像现在这样,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如果困极了,这种声音会像催眠曲,催人快速入睡,像宫小白目前这样脑子清醒的,只会越听越烦躁。

来枭鹰的第一晚,她要在失眠中度过了吗?

宫小白煎豆腐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把睡意浓浓的宫邪给吵醒了,“想什么呢你?”他声音低哑。

宫小白:“我觉得我胸小吗?”

宫邪:“……”

“我是认真的诶。”

“再说一个字,明天滚回自己宿舍睡觉。”

他都用“滚”字了,宫小白很确定,如果她在多说一个字,他会从窗户把她丢出去。

宫邪:“趴着睡。”

宫小白冒了个问号,还是照他说的,翻个身趴在床上。

宫邪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后背各个穴位上按摩。

十几分钟后,困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