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赶忙问道:“这事你跟泽儿提过了?”
“还没有。”
太后这才放心:“没有就好,免得把他的心思勾起来,这孩子爱多心,可人家都已经订了亲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们也不好以权势压人,逼着人家退婚吧。”
源流赔笑道:“母后说的是,幸好儿子还尚未跟袭予提过这事。”
源流见太后仍旧一脸的失望,赶紧又道:“等妹妹回来,满朝文武随她挑,母后不必太担心,若是袭予看上了谁,定会跟您说的,您放心。”
太后又头疼了,手托着头闭目叹道:“罢了罢了,赶紧先把淇儿召回来,你先去吧。”
源流赶紧答应,服侍太后躺下后,才出了养德殿。
一出了养德殿,源流便舒了口气:“湛兮速度倒是挺快,否则朕可要为难了。”
司马抚儿道:“想必丞相也知道此事耽搁不得。”
源流笑道:“耽搁不得也耽搁到现在了,若不是这次逼得紧了只怕湛兮还没出手呢,这可不是湛兮一贯的行事作风。”
是夜,月明风清,司马抚儿亦步亦趋的跟着源流,走着走着,司马抚儿疑惑道:“陛下,这不是回御书房的路。”
源流道:“出宫,去丞相府。”
帝深夜突然驾临丞相府,丞相慌忙出迎,帝笑道:“今日夜色清明,朕一时兴起,便往湛兮府上来了,正好有些事也要和湛兮商讨。”
少痕赶忙将源流迎至客堂。
“湛兮的亲事定下日子了吗?”源流随口问道。
“尚未定下日子。”
“你这可是跟太后抢人啊,等日子定了可别忘了知会朕一声,到时候朕也来喝杯喜酒。”
“臣惶恐,如何敢劳动陛下。”
“朕之良相的喜酒朕自然是要喝的,更何况朕也算是半个媒人不是,不是朕,想必湛兮现在还只能遥望美人呢。”
少痕道:“让陛下见笑了。”
源流品了口茶,放下叹道:“近日朕愈发的食不安寝,如今内患虽除,但外患未宁,一榻之外,皆他人之家。他处倒可缓征,但北燕却对我朝多有侵扰,且国力日渐强盛,早前便勾结李骏谋逆,妄图颠覆我朝,朕想不若趁早讨伐北燕,后再荡平诸国,不知卿意下如何?”
少痕低头沉思片刻道:“此事臣早已想过,只是北燕与北方的契丹接壤,倘若我朝先荡平北燕,则要直面契丹,于我军日后荡平他国不利,容易分我兵势,不若先征他国,等将南方诸国荡平,再北征,则无后顾之忧了。”
源流点头笑道:“卿言甚是,那依卿所见,现如今应从何处下手?”
少痕毫不迟疑道:“西蜀。”
源流浅笑道:“卿言甚合朕意。”
当下二人就西征蜀地又商讨了一个多时辰,直至月已中天,源流才起身离去。
在离去之前,司马抚儿在自己私下的小本本里多记了一句话:帝有伐蜀之心,丞相亦有伐蜀之心,海内盛传帝情牵西蜀女国主,丞相少痕亦钟情西蜀女国主,此倒可谓君臣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