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羽空桑抬头,嫣然一笑:“今天是来恭喜你的,也是来恭喜我的。我赢了很多钱,好几万两,可以买很多东西……很多……”
那一年,初相识,你是定远伯,我是木仙子。我心中装着的是另一个男人,而你心中也没有我的位置。
娶白玉瑶,还是娶木仙子,这种盘口实在可笑,便是买了一千两银子,搏那稳赚不赔的三十倍赌金。
今日,果然赢了,为何,自己却有种输的倾家荡产,性命全无的感觉。
“恭……恭喜……”
秦少孚也道了一声,却感觉很难启口,喉咙犹如被浆糊给糊住了一般。
“可我……不想听你的恭喜呢!”
羽空桑说完,沉默了一下,突然抬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直接朝秦少孚刺来。
秦少孚没有动,不闪不避,总擅长使用负面能量的他,从对方心中感觉不到半分杀气,他知道她不想杀自己,或者是不舍得……
只是这个不舍得,究竟有多少是因为真心,有多少是因为心魔,很难说清。
短剑贴着脖子刺过去,一转,一收,一缕头发落下,被剑风一卷,落在了那倩倩素手之中。
“你倒是相信我!”
一句话,百感交集,道不尽的心酸,羽空桑将那缕头发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要握紧自己的幸福,却又感觉如同手中沙一般,越是握紧,溜走的越快。
千言万语,再说不出口,唯有长叹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头发,面带微笑:“我要走了,让它陪着我!”
随即一声轻呼,唤来大鹤,纵身跳在了背上,离去。
大鹤飞的很慢,似乎在等着什么,可知道那一人一鹤完全消失在夜幕中,秦少孚也没有开口。
他知道,他有机会留下她,但那样太委屈了……倒不如放手。
那一夜,冷月清辉,寒光万里。
秦少孚在楼顶站了一宿,直到秦府里面传来寻他的声音,这才回去。
一番打扮,花了近一个时辰。依照以往的性格,他是熬不住的,但心中有事的他,却是放平了心态,只是坐着,任人装扮。
一切备好,到正厅坐下,秦少孚侧过头看着中央巨大的喜字下面两个空位子。
那是高堂的位置,该是家中辈分最高之人。只是自己父母皆不在,而这次婚事匆忙,短短几天时间,秦家老祖秦德庸来不了,所以做这个位置最合适的本该是秦天恩。
只是他……秦少孚虽然如今对这个所谓的外公已经不如以前那般仇恨,但也没办法不计前嫌的去请他,而太尉大人也没有要来的意思,只能空着了。
等到曙光破晓,一声惊鼓,秦少孚便是一身红衣,坐上高头大马朝皇宫而去。
尽管时辰极早,可沿途依然还是有大量的百姓围观。
这等婚事,便是大寒朝也难得一见,普通百姓们喜欢的就是凑热闹。
到了皇宫,按照旧俗,该是有颇多刁难,不过也没有人太敢对他这大寒暴虎如何,也是过去的轻松。
进的里面,才发现这娘家一方主持的司仪居然是秦天恩。看他模样,一脸不快,该是被皇甫光明强行征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羽空桑离去的影响,看到他在,秦少孚心中突然莫名觉得轻松。
一切如宫例,拜过高堂,拜过皇帝。
北湖离京城并不是多远,白翰明一家子都过来了,还有白家公子,白玉瑶的弟弟,自己的舅子。虽然不是多出众,倒也不差。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一家子,秦少孚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什么来。
再是启程,沿着京城绕过,得百姓围观祝福,到中午之前终于是回到了秦府。
该来的官员都已经过来,礼物亦是有人登记。
“一拜天地!”
“二拜圣贤!”
拜天地,行礼,高堂不在,改成了拜圣人。
“夫妻对拜!”
夫妻之礼行上,突然听到门口有人长喝一声。
“琅山木仙子,礼箱三个,礼白银三万两!”
秦少孚惊声回头,却是不再见伊人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