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只有区区三成,以“冠军牌”在京城的影响力,出货绝对是别人家的几倍还多。而且成为分店之后,还不用费心思索卖什么东西,简直天上掉馅饼。
大家伙都晕乎乎的,这帮穷苦了大半辈子的匠人,难得大方一次,他们包下了京城最贵的酒楼。
一桌菜最贵的鱼翅宴18贯,他们订了20桌,包了阵阵一层楼!
在外地客商惊讶的目光中,一群破衣烂衫,脸膛黑红的工匠全然抛开往日的卑微怯懦,大吃大喝,大声说笑,声音震天,全无顾忌!
“他奶奶的,这帮人都疯了?开封府的衙役怎么不把他们抓起来?”有客人抱怨,小伙计抱着肩膀,意味深长道:“他们是疯了,我要是能摊上那么个好老板,我也疯了!”
工匠们放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还没亮,一个个都爬起来了,脑袋疼得炸裂,也不敢耽搁。赶快回作坊,好好干活。
现在家也有了,只剩下好好赚钱,把贷款还了,房子就彻底是自己的!要是能再娶上一个娘们,就死而无憾了!
叶华领教了窦禹钧的眼光,也不敢怠慢,他也到了作坊,要部署军械生产的事情,俗话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过些日子正是练兵的时候,朝廷的订单就要来了,还有的一拼呢!
“侯,侯爷!”
哑翁操着怪异的口音,主动找到了叶华。
“侯爷,这,这边请。”
他拉着叶华,往自己的住处走。
叶华想问什么事情,哑翁就是不说,还玩起了神秘。叶华随着他来到了工匠的宿舍,由于叶华一直强调卫生的重要,宿舍很干净整洁,和军器监狗窝一样的条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只是哑翁,还有六七位工匠等在这里,在他们的中间,有一个人形的物体,外面罩着苫布。
哑翁迫不及待,扯下了苫布,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叶华急忙看过去,只见一副铠甲出现在面前,这副铠甲最大的特点就是亮!
每个甲叶都抛光了,尤其是胸甲,腹甲,更是和镜子一样,能清楚照出人脸。叶华情不自禁走上去,用手指敲了敲,铠甲发出清脆的回声,很好听。又伸手把盔头举起,上面有护颈和护耳,身甲也有突出部分,和头盔合在一起,能完美保护最脆弱的部位。
由于胸甲,腹甲,背甲,都是整片的精铁打制,因此保护效果极好,分量又不是那么重……叶华足足看了好半天,竖起大拇指,赞道:“好,真是好东西!”
哑翁笑了,脸上的皱纹被挤到了一起,像是老橘子皮似的,他不停搓着手。这副铠甲,就是他们几个工匠送给叶华的礼物!
打造这么一副铠甲,可是需要不少功夫,每天要做炼铁,做农具,忙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抽出的时间!
叶华突然惊呼,“这,这就是明光铠吧?大唐最好的铠甲?”
叶华不认识窦禹钧,但是姓窦的人也不算多,又有个儿子当官,多半就是教子有方,五子登科的窦燕山了!
“窦老也要买铺面?”
窦禹钧颔首,他眉头皱了皱,突然抚掌大笑,“老夫没认错,应该是冠军侯吧?”
“窦老好眼力!”叶华坦然承认。
窦禹钧笑道:“年纪轻轻,器宇轩昂,出入衙署,如履平地。除了我大周第一少年英雄,还能有谁?不是老夫眼力好,是侯爷名气大!”
叶华笑了,“窦老不要再说了,我的脸都红了,你们有事,就不打扰,先告辞了。”说完,迈着大步出去,到了外面,他笑得更开心了……再说窦禹钧,老头看了看窦偁,忍不住道:“冠军侯来干什么?”
“买房子。”
“房子?他又不缺房子,还买什么?”
“他把从王峻那里抄没的房产,都给买去了。”窦偁老实道。
“买就……什么?”窦禹钧一下子炸了,“你说什么,他都买去了?”
窦偁咧嘴苦笑,硬着头皮道:“没错。”
“一间都没剩?”
窦偁依旧点头。
窦禹钧声音越发提高了,明显怒火也在升高,“那,那他花了多少钱?”
“一间铺子900缗,不过是分期付钱,只需先付一万八千缗!”窦偁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老头依旧听得清清楚楚,简直气炸了肺,他伸手点指着儿子的脑门,“你,你,气死为父了!我问你,能不能把约书废了?”
窦偁更加凄苦了,“爹,那可是冠军侯啊,而且孩儿觉得这生意不错,也不算亏。”
窦禹钧都无语了,傻小子,还不亏,亏得连裤子都没了!
……
叶华带着约书,从开封府出来,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工匠,让大家尽快挑选,然后把房契和地契过到名下。
工匠们激动地双手颤抖,要晕过去了。
侯爷说的是真的,才一年的功夫,就让大家伙变成了良人,有了房产,这可是京城的房产啊!好些当官的都混不来,他们却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