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问道:“师尊,你还会算卦?”
“不算精通,年少时与师尊学过一些。”迟无尚道,“若徒儿想学,回宗后为师教你。”
“好啊。不过您的手该放下去了。”褚墨拿下迟无尚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往前继续走,忽而回头看向迟无尚,皱起眉来,“师尊?”
“嗯?”迟无尚正遗憾于小孩大了都不让摸头了,闻言也看褚墨,“怎么了?”
褚墨道:“你过来。”
除开褚墨,还从没有人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对迟无尚说话,迟无尚却是半点也不生气,听话的走到褚墨面前,好脾气问道:“徒儿可是有事?”
褚墨上下观察了好一会,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最后甚至还用手比了比。
迟无尚见他一本正经,也十分配合地站好,直到褚墨停下动作转身继续往前走,才跟上前去,“这是怎么了?好端端还突然不高兴了?”
闻言褚墨这才反应过来,道:“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些疑惑。”
“有何疑惑?讲出来为师替你分析可好?”迟无尚说道。
褚墨又走了几步,似是有些犹豫,好一会才说道:“我筑基后闭关了两年,论理说今年应当十八了。”
迟无尚笑道:“自然如此,这有何疑惑的?”
“可我……”褚墨看向迟无尚,又看了看不足他肩膀的自己,继续比划了一下,“这两年我似乎一点也没长高。”
“噗……”迎着褚墨的视线,迟无尚压住笑声,道:“咳,普通修者筑基通常要几年到几十年不等,若年龄大了,筑基时身体便会自行调节至最优状态,此后便不会再变。”
见褚墨不说话,迟无尚安慰道:“你也不必沮丧,你如今是仙骨之体,修行一日千里,待你结婴之时重塑道体,届时再长高些就罢了。”
褚墨这时突然问道:“前些年您让我砍石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徒儿悟性却是要比为师预料的更好。”
迟无尚答非所问,是何意思却是不言而喻,褚墨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
迟无尚忙追上来,“是师尊错了,徒儿勿要生气。”
褚墨原本只是有些疑惑,对身高也不算执着,得到答案并没有生气,如今见迟无尚还真有些紧张,倒觉得有些有趣,也不理他,只自顾往前走,哪知没走两步,忽然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黝黑的脸上满是深刻的岁月痕迹,手指粗糙皲裂,却洗得很干净,手上握着的稻草把子上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他咧着一口大白牙,“小公子,来串糖葫芦吗?”
“怎么卖?”褚墨问道。
“两钱一串。”听见褚墨问,笑容越发殷勤了些,“我这糖葫芦都是今儿现摘的山楂果,熬的上好的冰糖,可甜嘞。”
褚墨笑道:“可我记得山楂九月才熟,现下刚开花呢。”
汉子笑容僵了僵,“可不是嘛,我这是早果子,您不信出去问问,当下启城就我家的山楂熟了,我看小公子合眼缘,送您一串您尝尝。”
说罢取下一串递与褚墨,转身就走。
褚墨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看着的确是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