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帝看见范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可塑之才,所以才十分欣赏他,甚至动了想招驸马的念头。
这苗头他也没有多加掩饰,传到大兴陛下的耳朵里自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只是……偏生这位陛下还来了信。
信上说的不是别的事,关于这位国师……那位大兴新帝只说了一句话,范霖是大兴未来唯一的国母人选。
国母?
国母!
范霖居然是个女人!
……
公主府内,范霖还站在原地,俯身捡起那幅画,缓缓将整个画卷展开,画卷往下落一分,她捏着卷轴的指尖就白一分。
“范霖,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身后传来一个青年清朗的声音,范霖猛地收起自己手上的画。
“没什么。”
范霖声音干涩,她身后站着的是非要跟着她一块儿过来的少将莫阳城,大兴最年轻也是最有潜力能能为大将的人。
“你藏什么呢。”莫阳城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范霖手上藏着的东西,伸出手就想去拿。
“松手。”
谁知道一向来都对他挺宽容的范霖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狠狠的瞪着他眼神冰冷。
莫阳城讪讪收回手,干笑道:“不看就不看,你神情怎么这般可怕?”
他故意插科打诨,范霖的神情也没有变得轻松起来,捏着画卷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唉,怎么就要走了,我才刚来呢。”莫阳城不满道:“那位小公主我都还没见到过,听说怀帝想将她嫁给你啊。”
莫阳城嘻嘻哈哈的跟上去,“再说了,我刚刚都还看见栗夏了,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几句话……。”
他的声音渐渐的远去。
而另一边的白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上的画卷已经被别人给捡走了。
反而是全身的心思都落在了旁边的男人身上。
“卓景你又抽的哪门子邪风?”
白泞十分无奈,“我又没请你过来,你要的血我也给你了,七日后再来找我。”
见她眉头皱起来,一脸压抑的怒容,卓景打心底里觉得挺高兴。
比起刚刚对着那些人端出来的假笑,这丫头的这幅模样倒是看起来顺眼多了。
从刚刚喝了两口酒酿之后卓景就浑身不舒服,恍惚之中才想起来,那苗疆女说了,喝了搀血的药之后是两天内不能碰酒的,不然余毒会压不住。
“再说了,外面太子不是在?”白泞和太子的关系还算是可以,“他代替我招待你,你不是更有面子?”
卓景唇畔露出几分浅浅笑意,声音更是因为余毒作祟变得更加轻细,低声道:“跟着他哪儿有跟着你来的有趣,你刚才是要去哪里?”
他一提起来,白泞就想起来,一抬头,正好瞧见行踪有些可疑的谢颖匆匆从两人不远处拐角走过去。
白泞精神一震就打算跟上去。
“你等等。”
卓景有些难受的皱眉,“我刚刚喝了酒,有点难受。”
白泞觉得谢颖的样子十分可疑,一心想要跟上去,都没注意到卓景不正常的样子。
她甩开卓景拉着她袖子的手,回答的又快又焦躁,“那你坐在这儿等我,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说完也不管身后面色有些发红的卓景径自跑了。
卓景喉咙发干,余毒发作叫人觉得难受,却也不到那种忍受不了的地步。
就像那苗疆女所说的,忍一忍就能过去,但现在白泞就在他身边,解药就在旁边,这份煎熬就格外难忍了起来。
他靠着墙面闭上眼睛,就等她片刻。
白泞跟在有些鬼鬼祟祟的谢颖身后,见她进了一个还未休整好的厢房里。
说来也奇怪,谢颖明明是第一次来她的公主府,怎么就和进了自己家一样熟悉?
她皱眉,刚要进去就听见了身后传来惊疑的声音。
“白泞?”
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然是白林和白景两兄弟。
“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白泞就知道谢颖一动歪脑筋就是和这两兄弟有关的。
“栗夏找我们。”
白林看了白泞一眼,皱眉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白泞知道自从小时候那一次教训就叫两人对她敬而远之,之后更是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四哥你和她多说什么。”白景有些怵她,拉着白林就要往厢房里面走。
“小四小五,白泞,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呢?”好巧不巧栗夏见人都不在,自己找过来了。
“不是你让我们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