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立刻散开,有些疑惑的看着邢凇道长,不敢作声。
就在他的眼前渐渐出现一片古树深林的景象之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林宗弟子们身后传来。
“我说,看你们这身打扮,都是杏林宗的人吧?”一个拄着拐杖的瘸子身子歪斜着,将重心压在深深杵进落叶中的黑色铁杖上,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棵古树旁,眼神扫过众人。
“大胆!是谁来此捣乱!”被跛子张打断参悟的邢凇道长一甩衣袖,从弟子中大步跃出,略带恼怒的看着来人。
跛子张身旁,铁伞刘眉清目秀,一身书生气质,不急不慢的问道:“杏林宗?救你的那人就是要杀他们?”
“对对对,那位大侠当时‘砰砰砰’几下放倒了所有小杂鱼,然后就冲着杏林宗的三个老贼下了手,有个小老头都给吓尿了,最厉害的那个化气八重的老哑巴,没几下就被放倒了,一拳爆体啊,那场面,贼血腥咯!啧啧啧……”
“有这么厉害?有点意思。”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却将杏林宗一众听得震惊不已!
他们没听错的话,瘸子口中的“小老头”和“老哑巴”,不就是清尘长老与上莲长老么!他们竟然都已经惨死了?!
邢凇身躯一震,散发出一股威势,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两位所说的,可是我们杏林宗的长老?”
两人身上虽没有散发出什么气势,但面对众人神态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必定实力不弱。此时邢凇虽然内心震怒,但依旧缓和下语气礼貌的问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死了死了,刚才不是说了,被大侠打死了!让他们打我!”跛子张嘴角一咧,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是谁?!杀我师兄师弟!”听到此话,邢凇道长再也忍不住,眼神骤凛,瞬间拔高了音调。
“嘿嘿!”跛子张把胸一挺,语调里带着点儿莫名其妙的自豪:“那大侠叫项鹰!”
铁伞刘顿时有些无奈,拿胳膊肘拐了拐他:“你这就把救命恩人给卖了?”
跛子张扭着身子两手一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说啥子咯!哪儿能啊,俺是那么不厚道的人吗?卖给一群死人,那不能算卖。”
“项鹰!他竟没死!还杀我同门!邢凇发誓,此仇必报!”邢凇道长听到项鹰的名字,眼神中闪过瞬间的惊讶,而后转为暴怒。
无视邢凇道长的怒喝,坡子张嬉笑道:“发个毛的誓哟,你又打不过大侠!”
“大胆!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在此出言不逊!还不快快道歉,否则拿你狗命!”吴斌见师父被轻视,立刻拔剑上前,大声喝道。
“嘿嘿,小伙子!”跛子张也不恼,嘴角依旧咧的老高:“你们那啥子,诶,叫啥子来着?上莲长老、清尘长老和赤龙长老是吧?他们活着的时候,还没你这么嚣张呢。”
一望无尽的森林,每棵树都十分高大挺拔,笔直的树干耸入天际,树冠上枝叶繁茂,层层叠叠遮住了天空,争夺着阳光。
若木图前。
“师父,这就是无端师叔说的神器?怎么是一块石碑?”一个剑眉鹰眼的年轻弟子手持长剑,用剑柄拨挑着藤蔓。
“目前还不能知晓,你们将藤蔓砍断,看看再说。”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应该就是这群人的领头之人。
另外一个年轻声音接话道:“是!师父。”
两名弟子领命上前,只见这植物虬曲盘绕,相互纠缠长在一起,就好像编织成一张大网,将无字石碑网在其中。
两人伸手去扯藤蔓,想将其扯开些缝隙,以防挥剑时误伤石碑,一拉之下,却发现藤蔓十分坚韧,不仅无法扯开,而且于用力抓握藤蔓,还挤出了许多绿色汁水,沾了满满一手,滑腻腻的十分恶心。
“师父,你看这?”藤蔓紧紧缠缚在石碑之上,一个弟子有些为难的问道。
邢凇道长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大手一挥:“直接砍断!”
两名弟子站在石碑两面,拔剑挥舞,寒光利剑砍在腕粗的藤蔓之上,如中金铁,“铿锵”作响,只能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竟然连皮都砍不破!
“让开!”邢凇见状,伸手扯开一名弟子,拔剑而上,一股强风环绕剑身,化为锋利的风刃,向着藤蔓直直削去。
锵锵锵!
数十声金鸣之后,藤蔓深绿色的表皮被割开许多小口,流淌出粘稠的汁液,但是也仅此而已。
“竟然如此坚韧!”邢凇亲自上阵,却也只造成了轻微伤害,不禁有些惊讶。
“师父,要不用爆丹吧?”年轻弟子捏了捏藤蔓的叶子,献计道:“藤蔓再如何坚韧,都是植物,若将爆丹安置在根部,让其爆炸烧灼,定能把它扯下。”
“言之有理,你去小心安放,切不可毁了石碑!”邢凇道长看向年轻弟子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欣赏,此人便是他的得意门生,吴斌。
“弟子领命!”吴斌一点头,转身看向另外一人:“你,跟我来!”
两人将五颗杏林宗独门武器“爆丹”安置在藤蔓底部错综盘杂的根系之中,然后退开两步,吴斌剑指一伸,一道真气激射而出,立刻引爆一颗爆丹。
嘭!嘭嘭嘭嘭!
一声闷响之后,藤蔓陡然一震,一团蓬勃的火苗从缝隙之中忽的窜了出来,随后火势迅速蔓延,又引燃了另外四颗爆丹。
爆丹个头虽小,但爆炸威力巨大,制作时加入了深海灵鲛膏油,不仅易燃,而且可持续燃烧很长时间,是杏林宗对敌的重要武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