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默了默,却又突然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说,在她眼里我们五人谁当太女也无所谓?”
欧阳子昱的脸上闪过丝丝惆怅。
“我说过了,她想要的很简单,女权天下,只要有心一点的人都能猜到她的想法,只是有些人觉得,她是想要南云的天下,而有些人则想的透一点,知道她想要的天下,是整个迷空大陆的天下。”
说着,他又凝重的看转眸看向了她,
“所以你们五人中,谁与她的想法一样,谁就会更受她的宠溺一些,说白了,就是谁的女权意识强,她就会将谁看的更重,如今在她的眼里,谁当太女都无所谓了,谁能让女权遍布天下才是她想要的。”
“但她已经说了不止一次让我们和睦共处的话,你确定她想看到我们五人为了夺位自相残杀?”
欧阳子昱不屑,“她若真想让你们和睦共处,就没有那么多的小动作了,不是吗?”
话落至此,凉音无语凝噎。
他说的对,一字一句也都极有可能是事实,但她也是极其不理解,为何皇后会有这样的念头?
难道是皇上怪病缠身,让她压力太大?
完全解释不通啊……
沉思之时,欧阳子昱已然抬步走远了去,只是留下了那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这是你的优势,你好好想想吧,在寻找记忆的同时,该做什么,又该如何为自己安排,这段时日我都不会离开南云的。”
“……”
欧阳子昱离开的时候,凉音又独自沉思了许久许久。
或许他说的对,自己仍旧还是不够心狠,就这么被于风的事情给左右了思绪,实在是太糟糕了。
既然他有自己的决定,她也不该干涉于他,随着他便成了,现如今,还是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特别是她的记忆。
瞧着她一脸疏远的陌生模样,欧阳子昱默了默,许久才缓缓说道:
“你太容易动摇了,来时下了多大的决心?结果就因为于风的那些话,现在就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是不敢确定她们是不是凶手,你只是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动手,就是因为你动摇了,所以才会怀疑。”
听着他的话语,凉音垂了垂眸,不由得便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似的。”
欧阳子昱浅笑,“那你就不了解吗?证据什么的,早在你的孩子还在时,你就该察觉到了吧?白柳手上的老茧,是弓箭所致,她最擅长的就是弓箭。”
说着,他又静静的凝视着她道:“东离的皇帝是被洛文正杀的,他只是在逃跑时恰巧出现在了城墙上而已,手上的弓是他杀了皇上后留下来的,尽管洛潇然一直在暗处找他,也一直没有找到。”
“我为何敢确定是南云皇后动的手呢?就在白柳传信到南云,说你已经怀孕之后,皇后传给她的密信,就是让她杀了你的孩子,那封密信,我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不能留下罢了。”
凉音默了默,“即是密信,你怎么可能亲眼看见?”
他挑了挑眉。
“别忘了,昔日北颜落与洛南的,我也拿到过不少。”
听及此,凉音的脸色不由更沉了一些。“原来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一切了,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呢。”
欧阳子昱的脸上闪过丝丝不自然,于是也快速的收回了看着她的目光。
“我确实知道的早,所以才敢十分肯定的告诉你是她,不仅如此,她还默许了南云凉笙在东离所做的一切。”
顿了顿,他又略带深意的接着道:“你真以为,南云凉笙能将一千多人偷偷留在东离?她早就知道了可好?甚至还洋装不知的,在南云凉笙回来之后,悄悄警告了她两句。”
“还有与淼城的码头,她都亲自去了,怎的可能还让刺客混进去?那都是她自己安排的人可好?可笑的是你们五人还互相怀疑,就连那个斯年都以为是南云凉笙的安排。”
说到这里,他又十分凝重的呼了口气,“三年多没见你,她怎可能不试探你一下?你以为她对你甚好,但是你的一切其实一直都在她的眼皮底下,包括一举一动。”
凉音蹙了蹙眉,心里可谓杂乱无章。
莫说斯年,就连她都觉得是南云凉笙的手笔,毕竟是她将斯年“引”开的,但是如今又告诉她,这也是她的母后干的。
这也太过难以置信了,那般温柔的她,背地里,当真有这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