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结束

我的25岁总裁老婆 三哥 3367 字 7个月前

警察和救护车是一起赶到的,乔大夫给千幼做了紧急处理后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大批武警从卡车上下来,两百多人包括王旭全部被分批带走,受伤的带去医院,没伤的带去警局。

张浩和刘长业在警察陪同下去医院陪护,宁西和四个下人还有老者一道去警局接受调查。

刘宅两扇朱红宅门大敞,里面空无一人,满地凌乱的血迹在警方拍照保存现场之后慢慢凝固,血腥味弥漫。

在刘宅旁边的一栋小楼上,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收了手里的特制强弩,悄声离开。

林子飞在那男人离开之后恨恨一拳砸在窗沿,拨通了王曦的电话。

“刘千幼帮张浩挡了刀,她估计是活不成了。你弟弟已经被警察带走,你可以准备继承王意之的遗产了。”林子飞阴沉道。

“张浩没死?”王曦惊道。

“对,没死。”林子飞阴冷的声音带着无尽怨恨,低声道:“不管怎样,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剩下的听我安排,王旭少不了被判个故意伤人,甚至是杀人罪。你也不用请律师了,让他进去吧。”

“他会被关多久!”王曦心口震颤。

林子飞阴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呵呵,最少二十年。你可以安心地当你的董事长,对你来说后面的并没有任何改变,这笔账王旭替你还了,也不用担心张浩的报复。”

“我知道了。”王曦沉默道。

事情比想象中结束得要快,监控调取,邻里取证,警局的审讯在千幼还没有醒来前就结束了。王旭带来的一百多人属于主动伤人方,全部判为恶劣性质的聚众斗殴,以及故意伤人。

刘长业保释了沈飞和他七十六个弟兄,以及自己的八十人。受害方在正当防卫范围内,王旭的人没有一个重伤,反倒是那些黑衣护卫们几乎个个浴血,暂且转到医院疗养。

只有一个王旭,在审讯室始终沉默,一句话也不肯说。

主审人员联系了王旭唯一的亲人,王曦。

然而王曦表示并不知情,请警方按照规程办理,绝不插手。

刘千幼在手术台呆了十个小时,伤他的武器是一种罕见的冷兵器,精钢打造的箭刃,比普通的弓箭锋利,可用特制的重弩发射。

箭刃尖端锋利细长,尾端钝重,被射中的人会立刻损伤内脏,并且造成开放性伤口,很容易造成猝死。

刘千幼手术之后立刻被转移进重症监护室,箭刃刺中了骨椎,伤到神经,病危通知书三天之内下了三次。

张浩和刘长业一直守在监护室门口,警方所有调查全部交给了律师。

“刘先生,我们医院还是建议你转到德国治疗,就算成为植物人也能保住性命,甚至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在我们医院,随时可能……”主治医生连着两天没有睡觉,手术之后的才没两小时,监护室就发出紧急通报,害得他只能在医院守着,此时满脸倦容,

刘长业一夜间隐隐看到了白发,眼眶深陷,憔悴不堪,嘶声问道“多大的几率?”

满脸倦容的主治医生长叹了一口气,似有不忍,说道:“不超过百分之一,但这……最多活不过一个月。我建议您这周之内就转去德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您联系医院的师兄,他会亲自赶过来全程陪同。当然,费用不会低。”

“你帮我联系吧,费用我来承担,现在就联系。”刘长业眼神黯淡道。

“好……祝您女儿早日康复。”医生轻声额首示意,转头回去办公室联系医院。

“刘伯……”张浩终于从监护室外面角落的椅子里抬起头,说了两天来的第一句话。

刘长业艰难地抬头看去,张浩已经一点没有二十多岁年轻人意气风发的样子,浑身乱糟糟的,失魂落魄地像个街头乞儿。

“你听到了,我会带着千幼去德国,苏州的事,我不想再管了。王意之那老家伙已经死了,我也没什么好执着的了。”刘长业身上带着一种挣脱巨大枷锁后的释然,却控制不住地双手颤抖。

“您要跟着去?”张浩沙哑的嗓子,像劣质的磨砂。

“我要守着千幼,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会带着老刘离开苏州,再也不会回来了。明天我会准备好股份转让合同,送给你一份礼物,算是对你的补偿吧。”刘长业极为平淡地说道。

“礼物?”张浩惊道。

“对,我走之后刘氏也不会再在苏州发展了,我会全部转移到国外。本来我想过让你和千幼在一起,把刘氏留给你,但这明显不可能。且不说现在千幼的状况,就是一周之前我以刘氏为嫁妆,让你和千幼结婚,你会同意吗?”刘长业沉声说道。

张浩沉默了,不管是什么时候,这都不可能。

刘长业勉强笑了笑,双手用力在脸上揉搓了一下,说道:“张浩,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调整好心情回去吧。我马上就五十了,有生之年若是能等到千幼好起来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这两天我一直没理你,我甚至想当时死的是你就好了。但这就是报应,只是偏偏老天无眼啊,让千幼平白替我遭了这一道。”

刘长业慢慢地说着,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絮絮叨叨的把五十年的事儿都要说个清楚,再不留遗憾地离开,他说道:“我刘长业也算不枉和你相识一场,我认识的年轻人里,只有你能让我放心,你不是个纯粹的商人,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商人。

你不会做最好的选择,只做自己觉得对的选择。可我跟你不一样,老刘说得对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这辈子都在自私。甚至连千幼也是我自私的一部分,我何尝不知道这是在禁锢她,可我需要这么一个孩子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一个父亲,我爱千幼。

不管作为千幼的父亲,还是曾经的丈夫,我都失败了,败地一塌糊涂。我没有精力从头再来了,这担子我背了太久,忍了太久,直到杀了王意之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像个男人。”

张浩沉默的看着刘长业,枯哑的嗓子透着苍老。第一次见刘长业的时候,他还是个有几分儒雅潇洒的江南才子,毫无锋芒地隐在人群里;现在的刘长业,带着阅尽千帆后的无力疲倦,多了些坚韧平和。

“刘伯,有机会,我还想跟您喝杯黄酒。”张浩深深看着刘长业说道。

“哈哈哈。”刘长业大笑一声,随即走上前拍了拍张浩肩膀,看着病房里静静躺着的身影,说道:“千古风流人物,岂是我们这些后来人一朝一夕能解读的。我这大半辈子都没读懂一个白居易,酒喝了三十多年也不知道怎么酿的。

你要是有心,好好走下去,只管走你自己的路,无须理会长舌之辈。至于我,有缘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