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下有她们的卖身契,是她们的主人,崔相有什么理由阻拦?”
崔耕终于逮着理了,高声道:“理由?嘿嘿,我崔二郎好色是理由!来人!”
“在!”
“把魏理拖下去,达二十板子!”
“喏!”
宋根海和封常清答应一声,拖着魏理往外走。
“你……你……”魏理满脸地不可置信之色,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崔青天的名头,还要不要了?”
宋根海笑吟吟地道:“崔青天的名头?姓魏的,你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在长安,我家大人好色的名头,可崔青天的名头大得多哩。想当初,他为五品定州长史时,为了两个女人,硬抗酷吏来俊臣,最终将其绳之以法。你再厉害,能有来俊臣厉害?”
封常清在一旁插话道:“还有,那两个女子,连你的小妾都不算。崔相抢你两个奴婢,那叫事儿吗?充其量,被人们称为风流雅事哩。”
“我擦!”
这时候,魏理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也真是一时糊涂,怎么把和崔耕的斗争,牵扯到义气之争来呢?
崔耕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和崔耕为百姓出头保护什么东西,那意义截然不同。
如果自己为了两个奴婢和崔耕为难,这是私人恩怨。以下犯,普天之下没人会同情自己,今天这顿打算白挨!
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晚了。
啪!啪!啪……
二十板子下去,魏理被打了个皮开肉绽。
崔耕从袖兜掏出了一叠长乐坊钱庄的钱票,道:“总共是一万贯。五千贯用来弥补你买婢的损失,另外五千贯,算是给你的汤药钱。”
宋根海接过钱票,道:“姓魏的,收着吧。”
“不必了。”
魏理挣扎着站起来,寒声道:“崔相给魏某人的这顿教训,某记下了,咱们走着瞧!那些小民的土地……我收定了。”
言毕,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崔耕面带微笑,似乎胸有成竹。然而,心里却默念道:“这回算是把魏家的得罪死了,善后的事情,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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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理仍是一脸笃定,看向崔耕道:“崔相,您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崔耕无奈道:“当然。”
这番道理宋根海不明白,魏理和崔耕却是心不宣。
崔耕现在的位置太敏感了。
他总领河北、山东二道以及安东都护府的军政大权,简直是裂土封王。
这要是再用自己的钱替百姓还债,别人会问了,你到底想干啥?
历史有人做过类似的事儿,那是孟尝君。
孟尝君让门客去自己的封地“薛”收债,结果,门客冯谖到了薛地之后,将债券全部焚毁。
非但如此,还理直气壮地回报孟尝君说:“我用这些债券的钱,为您买了“义”了。”
后来,孟尝君和国君闹了矛盾,被迫回自己的封地去,薛地的百姓们扶老携幼前来迎接。
孟尝君高兴地对冯谖道:“我现在看到你给我买的义了。”
以史为鉴,你崔耕为百姓们还债收买人心,莫非是想对抗朝廷不成?李显再宠信崔耕,也不能让这种苗头出现啊。
所以,现在崔耕对三大家族还真没啥好办法。
魏理早看穿了这一点,步步紧逼道:“怎么样?崔相。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您还没想好,要如何答复在下吗?”
“这个么……”
以崔耕现在的身份地位,总不能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
他最终一咬牙一狠心,道:“魏先生你也知道,本官人称崔青天,又何必明知故问?”
“那崔相是铁了心,要与我三大家为难喽?”
“嘿嘿,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开酒铺!”
本来这句应该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但是,大唐年间,国可没有红薯的存在。于是崔耕将“卖红薯”该成了“开酒铺”!
反正崔耕家之前是卖酒的,也算应情应景。
名句是名句,尽管这两句根本既不对账公整,也不平仄相对,还是很快引起了轰动。
“崔相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开酒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