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为陛下贺!”武百官也跟着行礼。
李显甚是高兴,道:“诸位爱卿请起,水刑之术,确实是天降祥瑞。呃……着每人赐锦缎一匹,朕与诸君同贺!”
“谢陛下!”
纪处讷见崔湜和崔耕得了彩头,心颇为不忿。
他眼珠一转,道:“崔相的水刑之术,的确让本官大开眼界。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倒要请教。”
“纪侍请讲。”
“你是什么时候研究出这水刑之术的?”
“大概……十年前吧。”
“有此仁术,你为何不早点告知朝廷,而是秘而不宣?难道你对陛下的忠诚,远不及对太平公主的情义?”
前面那半句还好,后面那半句,却是恶毒至极。
崔耕没有早点把出后世著名的水刑拿出来,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关键在于,这水刑太好用了。
据说,在此刑发明之初,没人能忍受超过五分钟。那令人绝望的窒息感,绝对让人不惜一切地招供。
即便经过严苛地针对性训练,也难以抵挡多次水刑。本拉登的保镖,是在一百三十七次水刑之后,交代了本拉登的藏身之处。
当然了,如此利器,弊端也是非常明显的。那是,此乃刑讯逼供的无利器,非人类靠意志能硬抗,审讯之人想要什么口供有什么口供。
若是刑讯之人有私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现在社会,侦探手段颇多,人们可以“重证据轻口供”。
但在古代,技术条件有限,口供是重要的证据了。以那帮官僚的尿性,得到此术之后,天下不知要多多少冤案。
“哼,纪侍,你这么说,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即,崔耕抖擞精神,将这水刑之术的弊端娓娓道来,最后他说道:“直到现在,本官也不知说出此术,到底是功德无量还是罪孽滔天。如何兴其利弊其害,要看朝堂衮衮诸公的智慧了。”
李显道:“二郎顾虑得甚是,天下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弊。至于到底如何兴利除弊,众位爱卿,大家一起议一议吧。青史留名的机会,也许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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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李显传下旨意,命裴谈从刑部大牢里面,提出几个死硬份子。()
头一个是个波斯人,叫阿扎杜提,来大唐经商赔光了本钱,被一个好心的唐商刘占涛收留,用他来做通译。
可是这阿扎杜提恩将仇报,竟然偷了主人的一个至宝,叫做“玉叶冠”。此宝乃是用一整块儿美玉雕成的帽子,价值超过十万贯。
这么大的案子,当然不是阿扎杜提一个人干的,还有几个同伙儿。现在其他人都招了,只有阿扎杜提抵死不招。偏偏还只有他知道,这玉叶冠的下落。
裴谈想了各种办法,也撬不开此人的嘴,难以定案。
崔耕听完了裴谈的介绍后,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本官先告诉大家一个刑讯手段,叫做“水刑”。”
“水刑?怎么用?”
“先把这波斯人放倒,再取一张黄裱纸来以及一盆清水来,呃……再拿一团破布。”
不消一会儿,黄裱纸、清水、破布均已送到。
崔耕微微一躬身,道:“还请陛下下旨,准许微臣对阿扎杜提动水刑。”
李显道:“准!”
然后,崔耕用破布堵住了阿扎杜提的嘴,将那黄裱纸放在他的脸,然后慢慢用水淋了去。
“这是水刑?”
“这也太简单了吧?”
“崔相以擅长断案之名,名扬天下。没想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今日崔相可是栽跟头了。”
……
顿时,人们一片质疑声响起。
可是,六月债还得快,人们的话音还没落地呢,见崔耕将黄裱纸揭了下来,并把阿扎杜提口的破布取了出来。
只听阿扎杜提的声音迅速响起:“多谢崔相!多谢崔相不杀之恩!我招!我全招啊!”
崔耕又将破布拿起,笑吟吟地道:“莫着急嘛,想清楚了再说。要不……咱们再试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