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身，看向老者，及老者身后墙壁上悬起的布幕。

“不，不是。”

“那，还好。”

“不，不好。”

“为何？”

少年将目光从布幕移开，挪到布幕旁悬着的一幅兽皮地图上，“我自问够些斤两，但也知这天下偌大，藏着的龙，卧着的虎，还是有很多的。那些明处的，倒好提防，但那些暗处的，却麻烦得很！”

老者怔住。

“你猜猜他为什么要偷袭我？”

“为了引开您，让您无法参与追击。”

“不，我想他们所图的，并不仅仅是开灵丹方……”

冷风入户，吹得少年打了个哆嗦，少年移步，又将格窗闭起。

“那，他们……”

“他们，恐怕还想寻出——‘灵圈’的入口！”

雨停，云开，月明。

枯瘦老者从那邸大宅中退了出来，脸色暗得犹胜过方才盖天的浓云。

宅门口，一行随护知趣地没问，随之离去。众人身形转暗，渐渐消融在弥弥的夜色里。

月悬于空，圆圆，朗朗，明明。

天幕滚动起来，月满，月缺，月隐。

朔月之夜，无月有星，已然入了五月的第一个夜晚。

云坤境，列宿山脉，牛斗峰上。

陆尘透过稀疏的庐顶，不见月，唯见溢满天际的繁星。

嗯，是时候了。

陆尘伸手解下左臂上固着的木枝和绷带，而后将一条悬有金币的线坠挂至脖颈，又取过一个塞着些许杂物的布包，步出柴舍，自西，向山下行去。

早已离开的寒先生的话，回荡在陆尘耳际。

“要成功报名参加灵试，需三样东西。”

“请教寒先生，哪三样？”

“许可，资格，约契。”

（暗潮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