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压下眸中的不甘,抬头讶然道:“姐姐为何这么问?”
“本宫看得出,愉妃你一心想要侍候皇上,皇上他却……”说到此处,她摇头道:“唉,不过这件事你也不能怪皇上,毕竟你现在这个样子,唉,任谁都会如此。”
随着金氏这句话的出口,四周响起不少讥讽的笑声,愉妃虽心计深沉,但听得她这样当面奚落自己,还有四击的讥笑声,脸色仍是忍不住为之一变,强挤了一丝笑容道:“多谢姐姐提醒,看来本宫若是不恢复昔日模样,就是对不起姐姐了。”
“昔日模样?”金氏上下打量了愉妃一脸,一脸关切地道:“依本宫看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艰难,妹妹不要太过勉强,否则伤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会呢。”愉妃虚虚笑道:“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本宫生不下永琪,结果还不是好好生下来了吗?一切未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就像……”她瞥了一眼讥笑不止的几人,凉声道:“今日在笑之人,到了明日、后日,不知还能否笑得出来。”
听得这句话,那些人神色皆有些不自在,唇边的笑意也尽皆敛了去,唯独金氏不曾在意,笑笑道:“那本宫就在这里预祝妹妹早日恢复昔日之纤瘦,不要让皇上还有本宫久等。”说罢,她朝瑕月行了一礼,移步离去,在她之后,众人也各自散去。
在扶瑕月回去的途中,阿罗道:“主子,看来嘉妃与愉妃也是面和心不和。”
瑕月微微一笑道:“后宫之中,能有几人是面和心和的,大多数人都不过是在做戏罢了。”
“幸好仪妃待主子还算真挚,不枉主子几次襄助于她。”这般说着,阿罗又道:“今日皇上不让愉妃随同去养心殿,也即是明摆着不愿让愉妃服侍,再加上嘉妃刚才那番话,愉妃回去后,怕是会想尽办法恢复形体纤瘦,以期能够再次侍候皇上。主子,您说咱们要不要想办法阻止?”
瑕月瞥了她一眼,道:“难不成你想再在她水中下开胃消食的药?”不等阿罗说话,她已是摇头道:“且不说愉妃不会再上当,就是夏晴……她也不可能再帮本宫。”
阿罗有些着急地道:“那怎么办,就由着她再次得宠于皇上跟前吗?”
瑕月轻抚着因为饮酒而有些微微发烫的脸颊,“不必着急,咱们不想愉妃承宠,嘉妃他们又何尝愿意过,瞧着吧,愉妃的日子太平不到哪里去。”顿一顿,她道:“对了,和亲王那里有消息吗?”
“奴婢趁着昨日出去的机会,去见过和亲王,他说已经广派人手去追捕,另外,也打听到了刘二娘的老家,应该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好。”这般说着,瑕月不再言语,由着阿罗扶她回延禧宫。
彼时,黄氏亦扶着锦屏的手往重华宫行去,在走在半途时,瞧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站在那里,待得走近之后,愕然发现竟然是金氏与她的宫人。
黄氏惊讶地道:“嘉妃,你怎么在这里?”
金氏瞧见她,叹声道:“唉,刚才回去的途中,见月色尚好,便想四处走走,没想到脚裸突然拐了一下,疼痛难忍,走不了几步路,只能在这里歇会儿。”
柳眉插话道:“奴婢之前看此处就在娘娘的重华宫附近,且夜风渐凉,便劝主子去娘娘那里歇会儿,可是主子怕叨扰娘娘,不肯过去。”
“多嘴。”金色不悦地斥了柳眉一句,随即道:“姐姐,你别听这丫头胡说,歇了这会儿,已经好多了,没什么大碍。”
黄氏四下看了一眼道:“此处离永和宫颇远,这样走过去,怕是会加重脚上的伤,还是先去我那里坐一会儿,顺道可以上药,然后我让人备肩舆送你过去。”
金氏内疚地道:“这样麻烦姐姐,如何过意的去。”
黄氏温言道:“如此客气做什么,赶紧过去吧,若是严重的话,也好早些请太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