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有几面之缘,那方少卿也是胸怀抱负,为黎民百姓着想的胸有大志的热血青年!若真被杀了,岂不可惜了?
她倚靠着床头,睡意全无,索性从床头柜中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上,管萧慕白是否会发现呢!
香烟与酒,皆是好东西。烟可以教人冷静,酒可以教人麻痹。
春妈一早来收拾房间,明显闻到了烟味,她出于好意,劝槿兮少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担心她沾上大烟,那就更毁了!
“司令一去前线,至少十天半个月,聚少离多。春妈,我也只是无聊,打发打发漫漫长夜。”她坐在梳妆镜前,梳着青丝,看着镜子中毫无生机的自己,幽幽道。说的都是违心话,在春妈眼里,她要做个深闺怨妇。
如此,才真实。
春妈勤快利索地理着床铺,边笑着道:“夫人,司令是军人、是干大事儿的大帅,哪能像平常男人,成日在家与您花前月下呀……就算是平常男人,这年月也在外做事挣钱,养家糊口哩!”
她不言,春妈以为自个儿话多了,惹夫人不高兴了,忙赔不是,她云淡风轻地笑笑,叫春妈别多心。
——
萧慕白的书记员,她还记得,先前专列被炸时,找他问过事。她找来办公室,旁敲侧听出昨夜被枪毙的地下党里,没有方少卿。
“夫人,现下全城戒严,您还要出去恐怕不安全。”司机弓着腰,恭敬道。
她不言,直接上了车,司机不好再劝,他们只负责夫人的安全,可不是监视她、控制她的。
学堂已装修完毕,正招生中,与她预期的一样,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百姓家的孩子们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还有条件来学习画画?!周太太、孙太太等军官太太卖她面子,说是到时让他们孩子来拜她为师!
她特意来学堂看看,这里空无一人,费德勒先生也不在。
正发着呆,突然听到脚步声,吓了一跳,猛然转头,只见方少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教室内,她立即看向门口,心中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