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晚虽然没有应声,但也没有拒绝。郁靳弈回来后,她还是把从杨伯那里听到的话说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兄弟,一定要争得你死我活吗?他不过是想要一个位置,你的雷诺集团那么大,给他一个不就行了?”
“很多事情并非你想象得那样。”郁靳弈并没有松口,只给了她这样的答案。
卓凌晚不满了:“那事实是怎样的?既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就该告诉我事实啊!是什么让你们兄弟俩闹得这么僵?郁靳责的确不讨人喜欢,但他也是你的弟弟啊。”
“这些事,你都不要管了。”郁靳弈有些横蛮地打断了她的话,转身要离开。
卓凌晚伸手把他拦了下来:“郁靳弈,为什么跟你有关的事情你都不肯告诉我?你母亲的事,你和你的朋友们的事,还有你和你弟弟的事。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担心才选择不说的,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理应知道和你有关的一切,不是吗?”
他对她的好无可挑剔,但他刻意不想提及与自己有关的一切的态度让她无奈,她总有种无法走入他内心的无力感。
“我不是非得要你帮助你的弟弟,但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更有底气地和你站在一起。”
“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没有底气吗?”郁靳弈一反常态,反而开口反问,眼里扎了些失望,“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揪结着过去?如果觉得住在家里烦闷,我们可以搬到别的地方去!”
即使卓凌晚掏心掏肺,他就是不肯敞开心扉。他可以给她一切,唯独把自己过去的那一块封死,不让她窥探,这让她很无力。
“你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得到你的信任。”她根本不满意他的回答。
“别乱想了,没有的事!”他说完这些话,转身走了出去,主动退出了这场谈话。
卓凌晚失望到了极点,这是她决定和他在一起后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那晚,郁靳弈尽管依然抱着她睡觉,但她不再感到温暖、安全。当感觉到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信任她时,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在飘摇。
不过,虽然当晚不欢而散,但第二天,卓凌晚透过杨伯之嘴,还是知道,郁靳弈为郁靳责在雷诺集团寻了个不借的职位。
对于郁靳弈的失落,又沉下去了许多。至少,他还是在乎她的感受的。
郁靳弈似乎觉得做得还不够,当天特意提早回来,陪她去买了许多奢侈品,并一起享用了烛光晚餐。
“开心一些了吗?”他看着她的脸问。
卓凌晚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嗯。”
郁靳弈伸手握上了她的指:“凌晚,你要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要你快乐。只要是能让你快乐的,我都会去做,会让你不快乐的,我都会避讳,明白了吗?”
她似乎有些明白。
他的那些过往可能都掺杂着不好的东西,这些会让她不快乐。那些奢侈品和烛光晚餐都不及他的这一句话。心里有再多不满,她也就此放下。
生活中的一点小小的不快东在郁靳弈的用心下化解,卓凌晚再没有要去探求曾经的他的想法。
然而,一个新消息传来,却把她再次推入了不快乐当中。
曲子桓的事情并未影响到她,因为她的幸福已经与他无关。她全身心地等待着腹中的孩子出生,甚至开始为它设计衣服。她会看着七月想象着腹中的孩子出生后会是什么样的长相,会不会和七月一样,拥有一双又大又可爱的眼睛。
五个半月的时候,在郁靳弈的陪同下,她去做了一个四围彩超,彩超上显露了孩子在腹中的情形,小胳膊小腿的,简直神奇极了。卓凌晚握着彩超,爱不释手。
“玉嫂,扶太太下去。”郁靳弈把车子停在正对房门的地方,只为了让她少走几步路。
玉嫂走过来,将她扶下车,他这才调转车头驶向车库。
门外,响起了门铃声,玉嫂去开门时领进来一个女人:“太太,她是来找郁先生的。”玉嫂如实相告。
那女人在看到卓凌晚的那一刻,眼睛一时睁大,颤声开口:“你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太太?”她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那表情,跟见鬼了没什么区别,身子甚至摇晃起来。
“你认识我吗?”女人的表情把卓凌晚也吓住了,问。
“她是卓凌晚,我太太。”郁靳弈到达,抢着做了介绍,而后看向卓凌晚,“她是何雅。”
“何雅?”卓凌晚咀嚼着这个名字,记忆里并不认识这个人。
郁靳弈已经去看何雅:“你怎么回来了?那边的工作进展得如何?去我书房说吧。”他急急引着何雅进了书房,甚至连卓凌晚都忘了扶。
他们在书房里谈了很长时间,出来时,何雅的脸白白的,像大病了一场。郁靳弈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脸板得有些严厉,并没有送她出门。
何雅经过她时,眼皮再没有撩起来,只随意地点了下头。
“怎么了?”卓凌晚看着这情形不对,开口问。
郁靳弈摇了下头,将掌压在她的发上:“没什么,只是那边的工作出了些问题。”
“你训了她了?”卓凌晚忍不住为那个女人担心,但也没办法。郁靳弈在工作上是绝对不讲求面子的,这点,她早就尝试过。
他很诚实地点了点头,或许篓子捅得比较大,眉一直压着。
卓凌晚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本是过客的何雅会回来,再次找到她。那是在第二天的早晨,她打扮一新地出现在别墅门口,脸上再也看不到昨天离开时的那份苍白。
看到卓凌晚,她也不客气,开口就问:“卓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靳弈的一个同事吗?”卓凌晚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敌意,但还是客气地回答。
她抬高了下巴:“这是弈告诉你的?”
她称呼郁靳弈为“弈”!要多亲热才会如此称呼?卓凌晚的心竟被用力刺了一下。
不再出声,只是看着她。她一点都不觉得不自在,继续开口:“他难道没有告诉你,除了下属以外,我还是他最忠实的追求者?”
这是头一个敢上门叫嚣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