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至于准备十天半个月,但她原以为要用一两日的功夫来做安排也是正常的,没想到她竟然果真说去便去。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去府衙替阿爹伸冤时,曾不仅连衙门的公堂都踏不进去一步,还被那些官差用乱棍给而眼前的这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却能带她进出戒备森严的刑部大牢。
这便是平民百姓与权贵世家的云泥之别,既显而易见而又永远无法泯灭。
她们顺利地出了宫,一路无话,但马车却并未直接去刑部,而是在丞相府停了停。
向之瑜并没有下车的打算,而是静静地坐在马车上等着。苏蔷虽然不知她究竟何意,但也知道只要她最后能让自己见到欧阳慕,其他的事情自己是无权也不必过问的,所以也便在她的对面默然坐着。
不多时,回府的阿信回来了,掀起帘子将一个食盒、一身小厮的衣裳和帽子递了进去。
向之瑜将目光转向了马车后面窗口垂落的帘子上:“换上,从此时起,你便是我丞相府的随从了。”
虽然帘子一直都不曾被掀起,但向之瑜的目光却似乎像是穿过了那布帘并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一般一直盯着瞧,直到她穿戴整齐后将眸光给转了回来。
看了一眼她微微挺起的胸前,向之瑜不甚满意地微微蹙了蹙眉,似是自我安慰般喃喃道:“穿女装时怎么……难道还要去拿些布条来束胸不成?算了,还好我说一便没人敢说二,罢了。”
她的声音虽然低,但奈何她们离得近,苏蔷将她的话都听在了耳中,一时间颇有些尴尬。
不过正如她所说,她是相府千金,说一无人敢说二,说她是个男子也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反驳说她是个女子。
马车又缓缓启动,这次的目的地便是刑部了。
向之瑜带着她和阿信从北面的偏门进去后,直接去拜见了刑部尚书付杰,那时苏蔷才知道今日穆铭并不在刑部当值。
寒暄几句过后,向之瑜言辞恳切地道:“不瞒伯父,其实那个叫欧阳慕的杀人疑凶与我的堂弟向桓其实相识。自听说他身陷囹圄后,阿桓他对欧阳慕甚是挂念,始终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恶事,一直吵嚷着要找您来给他一个说法,虽然被我好不容易劝下了,但却一定要我亲自来看一看欧阳慕才行,所以,还望伯父通融通融,也好让我回去对他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