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谁宁死不屈,又是闹着跳湖,又是拖着有病不治的?
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彼时的高岭之花,也会因为自己的死缠烂打而坠入凡尘。
说真的,她从前还真怀疑过,刘子佩是不是得了什么特殊的病,失了人间的七情六欲。所以他才会总是那么一副清高冰冷的表情。
“我们是汉地来的贵客,突厥送个请柬给我,也不过是面子上的情分。再说了,我就算去了,和他们交流交流感情,胡汉一家亲嘛!”
全因为刘子佩性子清冷又脸皮薄,秦蓁蓁也不去捅破刘子佩的小心思。
那日父亲查看了她的狼皮,发现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秦禄依旧要她远离突厥人,就冲着自己的生命安全,她也不会答应邀请的。
不过,就这样逗着刘子佩,就跟拿草逗那小奶猫似的,有趣的紧。
刘子佩听着秦蓁蓁一番安抚,心中不免舒坦了些。
可他是谁?
就算心底被秦蓁蓁安抚的和那顺了毛的猫儿似的,脸上也是半点都不显的。
他将眼神从那请柬上收了回来,继续下着面前一盘局势错综复杂的棋。
也不知是怎么了,秦蓁蓁总觉得自从自己受伤之后,刘子佩就变得粘人了起来,有事无事就跑来她的营帐中坐坐。
她面对刘子佩一向话多,可刘子佩又是个寡言冷淡的性子。
每每她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一大堆,正好说的渴了,刘子佩就顺势递给她一杯凉好的茶,顺便浅浅的“嗯”一声,以此说明他在听。秦蓁蓁咕咚咕咚的喝完茶水,再兴致勃勃的接着说。
两人一个唠叨着,一个接应着,出乎意料的竟也不显的无聊。
当然,她也不是那架子上的八哥,有时候秦蓁蓁也没有那么多话要说,以刘子佩的性子,也不可能主动挑起话题,没话找话说。
两人就干着各自的事情,仍由太阳缓缓西落,洒下一地残阳,落得一室岁月安好。刘子佩再披着银色的月华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秦蓁蓁的嘴角不由带上了一丝甜笑,她目光温存,拿起了桌上的请柬。
“咦?”秦蓁蓁诧异。
她看向一个人下棋的刘子佩。
还真是阿史那奎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