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藏岭起身给她倒茶,却突然定住了,两个直直看着窗外下方。
陆清漪好奇,也探头张望,只见街道上驶来十几辆豪华马车,青色的顶盖,拉车的都是好马,驾车的仆从身形轻巧,料想功夫应该不错,朝着墨皈门的方向而去。每辆马车的车帘上都印着一个圆形的标记,里面画着闪电的标记。
陆清漪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哎呀,我这个脑子。”她突然反应过来,心里暗暗着急,却仍然没忘记酒菜,“小二,麻烦你替我把酒都装到车上,菜都打包,我有事要先走。”说着向谢藏岭比了个回见的手势就匆匆跑下了楼。
谢藏岭错愕的目光中,她又跑了回来,竟是又要了二十坛酒,在确认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后道:“谢先生你的棋书和马车都先借我啦。”
她说着就跳着脚下楼了。
不多时,小二忙了一头汗,上来问道:“谢先生,还要再上一些菜吗?”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谢藏岭笑着摇头。
待到陆清漪驾着马车回到墨皈门,已经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散落下来,把所有的事物都染上了一层澄黄的颜色,望月堂门口的池塘里波光粼粼,好像有许多个小金子在发着光一般。
“堂主,这是今天的宵夜吗?”门口驻守的小弟子们看到装得满满当当的马车高兴道。
“你们替我分一分,送到宴席上、还有各位师叔伯那。打包的菜放小厨房里热着,晚上当夜宵。”陆清漪跳下马车,向棋书道谢,“改日我再去拜会谢先生。”
棋书摆摆手,笑嘻嘻地驾着马车走了。
稍稍休息了一会,陆清漪拒绝了小弟子准备好的华服,换上了早上开大会时候的浅蓝色门派礼服,头发也就粗粗梳了两把,用一条同样浅蓝色的发带松松扎着,便向主殿而去。
墨皈门掌门顾景行以绝世的武功和一头白发闻名于世,据说是因为练功精进太快而造成的。
原本没有白的像现在这么彻底,奈何自从当上掌门人,这头发一日白过一日。
他坐在上座,和宾客们聊着天,心里一边叹气,一边思索着平日里是否对陆清漪太过骄纵这个问题。
明明早上例会已经提醒过,特意强调,今天有贵客到来,必须提早报道。却在半个时辰前得到消息,这孩子竟是又下山去了。
“顾掌门,清漪今天不在吗?”问话的是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落落大方,柳叶眉弯弯,一双丹凤眼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盯着对面陆清漪空缺的坐席好久,许是忍不住了,这会才问道。
顾景行正欲找个理由回答,李行天过来了。
“掌门,望月堂送来二十坛岭上春。陆堂主随后就到。”
顾景行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看样子这丫头还是懂事的。啧啧,二十坛岭上春,这得多大的面子才能拿到,不错不错。
他看席间众人,皆是一脸欣喜:“清漪马上就到,公主大可放心。”
是了,今天的贵客正是日曜国大公主童惠心和左相杜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