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怎么憋了那么久没出手,原来就等今天呢。”夏叶禾道。
金水打了闯进来那人一顿,那人什么都招了,说:“有人让他跑进这个包厢,大声说一句‘这不是陆家小少夫人吗?这位兄台看起来眼生啊。’就可以走了,衣服是他给的,还许诺给我一百两,我想着一句话一百两,不说白不说,就过来了。”
夏叶禾道一句“果然。”坐在座椅上,一时想不出怎么办好。
事已至此,她倒是没有显得太慌张。
赵郅睿突然敲了下桌子,老神定定道:“表妹确实别着急回去,等一下我给你个东西,你带着去找已出嫁的陆大小姐陆梓君。”
陆梓君是陆瑾尧的亲姐姐,嫁入齐王府,乃齐王正妃,夏叶禾去陆梓君不会不见她。
夏叶禾知赵郅睿在给自己出主意,夏叶禾见识过不少赵郅睿的坏点子,特别相信他,看他这么说,便安下心来等着。
有奴才一直在楼下守着,听到些有关表小姐的污言碎语,“嘿,这俩可真是一对啊,那位陆少爷成了亲在外面养妓子,这位陆少夫人又外出私会男人,嘿嘿。”
“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门,但这少夫人什么都干的出,真是水性杨花,咱们就等着看丞相府里怎么处置她吧。”
奴才赶紧上楼给主子传话,“少爷,表小姐,奴才在下面听见有人说表小姐的坏话。”
“什么坏话?”
“说,说表小姐会情郎!”
夏叶禾看了被绑在包厢里的人一眼,道:“没让这人把话说完,消息却穿了出去,看来她还收买的其他人,专门传流言。”
赵郅睿道:“趁现在消息还没传开,你去问问谁在作怪,一定把人给我抓着。”
因为寒冬日的阴雨天,外出的人就不多,再酒楼里的人也稀徐松松没几个,赵郅睿手下的人执行力强,很快就逮到乱散播消息的几个人。
等他们被抓起,这种没影儿的话音也渐渐隐去,就算有人幸灾乐祸的瞎传,也会被听到的人呵住,“你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要是没可就住嘴吧!毁陆少夫人清白的事你可担待不起!”
……
奴才又上了给赵郅睿和夏叶禾汇报,说没事了,该拿下的都拿下,该敲打的也敲打了。
“今日楼里冷清,对她们不利,但她们该知道这次弄不住我,下次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她们一定还有后招。”夏叶禾道。
赵郅睿笑道:“你别担心,我有主意,这次非叫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半响过后,金水拿着一幅画过来,递给夏叶禾,赵郅睿道:“还好我有点这种小爱好,不然还整不到她。”
“这是早前的画,墨迹老旧,你拿出来让人看也有说服力。”
示意夏叶禾可以走了。
夏叶禾想打开那幅画看看,赵郅睿说让她在陆梓君面前打开,夏叶禾只好作罢。
到齐王府被领进去见陆梓君,陆梓君许是听了传言,阴着脸对夏叶禾,像是问她怎么有脸来。
“我来给王妃娘娘一幅画。”
夏叶禾这才将这幅画打开,看到的第一眼,她也惊着了,竟是大少夫人的春闺图……衣衫半遮半掩的,不甚雅观。
“这……”陆梓君让夏叶禾赶紧把画收起,“这是怎么回事!”她厉声问道。
这会儿夏叶禾总算迷糊过来赵郅睿的损主意。
“今日有人邀我出府去万福酒楼,我到那儿,里面的人就给了我这么一幅画。”
夏叶禾对陆梓君行礼道:“不知怎么一从万福楼出来就听到闲言碎语,一定是大少夫人不安好心,还请王妃随我走一趟!”
夏叶禾把和大夫人的过节告诉陆梓君,说起她今天的陷害来,隐瞒了她主动去见表哥之事。
陆梓君气道:“好啊她,竟敢惹到咱们头上来!”
她跟陆瑾尧一母同胞,肯定向着陆瑾尧。
“你先回去,画先搁我这里,我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去找你。”
……
之后夏叶禾便回到丞相府,不知道大少夫人是怎么说动大家都聚齐的,反正丞相大人、大夫人他们都在。
但陆瑾尧还在任上消磨时间,没在这群人里。
夏叶禾心道,大少夫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前两步都没走稳啊,就这么硬巴巴的把最后一步也上齐了。
大少夫人问道:“你不要装蒜,到现在才回来,都干嘛去了?”
背后当即出现一声音,“去哪儿了,当然是去我
府上,我还要问问大嫂干的好事呢!”
伴随着一阵凌厉的声音,陆梓君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座的人赶紧向齐王妃行礼,齐王妃去搀扶起她丞相大人和大夫人。
“哟,人都聚齐了,到不用让我一个个把你们叫来。”陆梓君道。
陆梓君怎么会过来?这让大少夫人心咯噔一声,和三少夫人对视一眼,发现她看着自己微微摇头,大少夫人一时觉得不妙。
“今早倒是稀奇,有人给我传信让我的人去取一件东西,还说这东西是丞相府的。”
陆梓君从袖里拿出一纸书信给丞相大人看。
又道“我心想既是丞相府的东西,断没有让我这个外嫁女去取的道理,便传话给小弟妹,让小弟妹去了。”
夏叶禾接话,“我正要出府去置办些东西,又想这是王妃交代我的事,要认真些,就亲自去了,谁知竟有人早在那守好了。”
陆梓君厉声质问,“敢问大嫂可知取的是什么东西?”
大少夫人摇头,这和她知道的不一样,夏叶禾不是为取东西去的,她们编了个新戏,想摆她一套。
可她就是知道如此,也没办法,人家是齐王妃,说出的话定不容她辩驳。
“哼,大嫂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不会让人再那守着了!”
陆梓君从丫鬟手里接过画,一把扔在众人面前,画在地上滑开一些,大少夫人看了惊叫,赶紧将画拿过来卷起。
“你、你!”她一下慌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个画不是被销毁了吗?怎么还在?还沦落到她的两个死对头里。”
“不是这样的,你,你们害我!”
“不是这样的?看来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把他们带上来!”
赵郅睿帮夏叶禾抓到的人夏叶禾一并给了陆梓君,由她来演这场戏。
“你拿那人无可奈何,反而埋伏好了,拉个人一同下水,若操作的好了甚至还能威胁我一把让我为你守口如瓶?可是?”
大少夫人为出阁前遇上的一个画师,那画师爱画美人像,大少夫人年少,不知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让他帮自己画了这样一幅,又让他自己留着。
那是她还满心欢喜来着,可后来渐知此时不妥,开始后怕,就想法子毁了这幅画。
却没想到它竟然还在,阴魂不散般今天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哪里知道夏叶禾的表哥最爱收集各种美人图,拿到她的时,一看是表妹婆家的大嫂,还惊讶了一把呢。
“我没有……那……那不是……”虽然大少爷也不在此处,但大少夫人却仍被这幅画搞心慌意乱,语无伦次。
三少夫人看她的样子,也知被摆了一道,赶紧缄默其口,明哲保身。
她在这里出了点子没出人,真要把这事解开了,也都能推到大少夫人身上去。
丞相大人见此,脸阴沉的可怕,在质问被绑到这里来的人前,先沉着声道:“老大家的可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是看不出其中的道道,谁先把众人喊到一起的,谁才是肇事者,老大家的起先兴势冲冲现在又被雷劈了一般,丞相大人心道一声无能还挑事。
但他最不能忍的,还是她拿丞相府的名声做事。
好在他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若是听到了,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事,夏叶禾和老大家的也不能留了。
陆梓君道:“她有什么可说的!父亲,你听听这几人怎么说吧?今天要不是小弟妹代我去了,那她埋伏的岂不是我?我要是……我要是……,那我也不活了,只怕她连整个丞相府都葬送了!”
陆梓君专把话往狠了说,她是齐王妃,这话有多重可想而知!
三少夫人心一沉,知道就凭这几句话,她大嫂就完了……
“混账!”丞相大人呵斥大少夫人一声,吓的大少夫人一下跪地,“爹……”她颤着声道。
“你还有脸叫我爹!老大是怎么管教的!”他一甩衣袖,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