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沉思一会,摇头地看着冯梓说:“冯先生所说,很是简单,为何从未有人想到。”
冯梓能说什么。他只能说:“回禀圣上,很多事便如一张纸,用手指一捅便破,只是没有人愿意动手而已。”
李钰冷笑一声,说:“是了,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想!”
长乐听冯梓说完,便一直在沉思,这会她说:“若是全国均用冯郎君说的法子,却是不好操作。”
“那便在省试用。常科制科均可用。”
这时省试是科举最高级别的考试。除此之外,还有各州县进行的解试。
科考参加省试的有两种考生,一种是生员,一种是乡贡。
生员是有各级学馆直接推荐参加省试的考生,而乡贡是拿不到推荐名额参加解试后获得参加省试资格的考生。而生员大多是世族难以在解试中突围的子弟。
按照冯梓的情况来说,他之前也是长寿县县学的学生,是有学籍的。但他这具身体的学识想要通过解试,实在是难于登天。
若是出身“突出”,他倒是可以不用考试,可以直接拿着州府的推荐涵去报考省试。当然,他只是一个县丞的庶子,没那个资格。
长乐发现他似有未尽之言,便又开口问他:“冯郎君可是还有话说?”
冯梓只是心中感慨自己这句身体不争气,那里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正要开口说话。
李钰却接口说:“对,冯先生有话尽管说。不知冯先生对如何甄别真正有学识的生员有何见解?”
冯梓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说:“圣上,长公主,此间之言真不会传到外间?”
李钰为之气滞,这冯梓见识不算差,就是太没有担当了些。
长乐也是心里暗暗摇头,心说果然是庶子出身,没有魄力。不过她心里有感面上却不显,淡然说:“难道圣上还会骗你不成?”
冯梓干笑说:“草民岂敢!只是草民接下来要说的,很是悖妄。若外人听了,草民就不用出门了。”
李钰笑着摇头:“你说便是。”
“是。”冯梓拱手说。“在草民看来,生员可以取消。所有参加省试的考生,必须要经解试产生。而各州可按照丁口数分配名额。如今参加解试者需要县学或各学馆座师推荐,草民认为,不管是否县学或学馆学子,只要有里正出具证明便可参加解试。各级解试,各学馆与县学教授皆不得参与评卷。解试亦必须进行糊名,但可以无需撰录。”
他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言辞才继续说道:“各州县级解试,当由各州统一出题,题目在考前三天内出好,出题人暂时隔离,在考生入场之前不得与他人接触。试题用印章封条封好送去各县。在考试之前,监考者需将考题封印示于考生。当可防备考题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