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连忙说:“长公主有所不知,草民的粹宝阁货物售价虽高,然而进货价也高,且货源稀缺。开张一日,或便要歇业数天。这不,粹宝阁开业大半个月,结果只开张了两日。”
“哦,生意如此好,竟然货源不足。那倒是可惜了。”李钰倒是没冯梓想的那么小家子气去觊觎他的生意。“不过如此说来,冯先生生意极好,又何需某的题词。”
冯梓苦笑说:“圣上英明。只是有人妒忌草民,先是在城中四处造谣要败坏草民名声,造谣不成又有人故意将夜香泼到粹宝阁。那皆是因为草民是赘婿,便是报官也先无理三分。若是粹宝阁能得圣上题词庇护,那些小人自然不敢在对小店有任何非分之想。”
李钰听他说完,指着他笑:“你倒是大胆,竟然要某为一家被泼过夜香的商铺题词。”
冯梓一听连忙佯作惊慌,作揖赔罪说:“圣上恕罪。草民也是无法。事情已过去十余天,官府却仍未捉住那为非作歹之徒。在此之前,小店却是不敢再开张。”
李钰想了一下,说:“罢了,你这要求虽然无礼,但也情有可原,朕恕你无罪。朕便给你题词。”
他说完又对长乐说:“这福州城治安竟如此之差?商铺都被流氓地痞捣乱到不敢开张,州府县衙却无半点作为。”
他这是确实对福州刺吏不满了,先是听说要将赘婿充边的乱命,如今有听说竟然有商铺被流氓地痞搞得不敢开门做生意。可见这刺吏实在是无能且无德。
长乐似乎是在提醒他:“福州刺吏李丰,出身赵郡李氏。赵郡李氏人才辈出,然而偶尔出一个庸人也是有的。”
李钰忍不住冷哼一声,说:“哼。他们所推之人,那个不是满腹经纶?那会有什么庸人?”他想到科举选才一直备受掣肘,心里就烦闷。
听到这话,冯梓耳朵竖了起来,却垂眼低眉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这李丰可是差点一句话就毁了他,如今看来李钰对这个人印象并不好。
长乐见兄长气闷,便给他斟了一杯茶,想要劝他无需恼怒,却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们李家登上皇帝位没多久,便一直与七家五姓为首的世族斗,却又顾虑甚多。
科举便是李家最好的对抗豪门大族的主要武器,然而这世族人才辈出,朝中官员又多是出身豪门大族或者门徒子弟,中举者多是与世族利益相关之人。
科举本是李家选取寒门子弟人才对抗世族的手段,然而如今科举也被他们操纵,李家虽然坐在皇位上,然而权柄却都在世族手中。
坐在皇位上的李钰气闷也是难免。只是她与李钰亲密,如果有什么好办法,早就说了,此时只能是劝他不必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