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长安怔住,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只见本就淡漠的沈月城面色很是阴沉,望长安从小到大都未受过任何人的脸色,加上她没想到沈月城的反应竟会这么大,使得她怔怔地反应不过来,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屋里已不见了沈月城的身影,只有那只大瓷碗在桌上冒着热气。
瓷碗里是一碗刚煮好的粥,粥里有些肉糜,还有些青绿的不知名的菜,一股清甜的味道味道扑鼻,望长安觉得自己更饿了,她很想当即就拿起勺子舀一口粥来放进嘴里,可她又看看自己还拿在手里的小猴子木雕,最后扁扁嘴,将木雕放下,单着脚朝屋门方向蹦去。
她惹主人家生气了,要先去赔不是才行,她的确不该乱碰别人的东西。
可当望长安才打开屋门时,便见着沈月城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出了这篱笆小院。
望长安又一次愣住,待她再次回过来神时,又已不见了沈月城的身影。
不会吧?她惹得他这么生气?气到不愿意和她一同待在一个院子里?
望长安讷讷地对着雨帘发呆,而后失落地转身回屋,心里念叨着她还想在这儿赖些日子待脚上的伤养好了再离开的,可没想到她竟然第一天就惹主人家生气,难道她离开了家就真的这么不中用吗?
望长安垂头丧气地回屋,虽然饿极了却也没了心思去吃沈月城给她端来的粥,只将自己蜷到了床榻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盯着愈来愈暗的窗户看。
渐渐的,倦意来袭,望长安在饥饿与疼痛中慢慢睡了去。
或许只有从未涉世的她才会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家里这么无所顾忌地睡去。
夜幕完全拢上时,雨停了,篱笆小院里黑漆漆也静悄悄的。
一道人影踏着夜色正大步朝篱笆小院的方向走来。
天上只有浓云没有银月,大地暗沉沉的,可这踏着夜色的人手上却没有打灯,就这么只身在漆黑中走着而已,走进了篱笆小院。
这人身上头上戴着一顶大斗笠,背上背着一只大竹筐,进了小院后他将斗笠拿下,挂到了堂屋外的墙上,然后将背上的大竹筐靠墙放着。
他正要躬身朝竹筐里摸索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他站直身,“看”向左边那间屋子,少顷后走到了左边那间屋子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道:“望长安?”
虽瞧不见人,但这淡淡的声音,不是沈月城还能是谁?
不过屋里无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