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真的瘦了好多。
虽然营养有跟上,他自己平时也强撑着,眉宇间气势不堕,但是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她安静地侧坐在他身旁,听着他平缓的呼吸渐渐绵长。
夜,很安静。
等到时间到了,她给他撤了火罐,又给他热敷了一遍,然后搓热掌心,慢慢按揉。
掌下是滚烫的肌肉,纹理分明,长年劳作,让陆子安的肌肤不仅细腻光滑,而且手感极佳。
沈曼歌按得面红心跳,但还是按捺住情绪,一个个步骤做完了,才安心净手。
忙完一整套,她也累得慌,就这么依着陆子安睡在了沙发上。
天色破晓,窗外已大亮,但是太阳还没出来。
陆子安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摸到手机看了一眼。
嗯,六点了,该起床了。
下一秒,他感觉怀里一团柔软的小东西蹭了蹭他,还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理智回笼,昨晚的一切又重现脑海。
陆子安微微退开一些,把笼在他胸前的头发尽数拨开。
这才终于把那张海棠春睡的娇颜给捧了起来,睫毛纤长,可爱的小嘴微嘟,仔细听还能听到她不满的哼呼声。
掌下的小脸蛋眼看着扭了扭,又想埋进去,陆子安直接捏住,想也没想的亲了上去。
沈曼歌完全是被亲醒的,起床气让她愤怒:“干什么!?”
“你。”陆子安在她清醒的下一秒,直接驱车直入。
什么车?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来得措不及防,沈曼歌死死抓住陆子安的肩。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沈曼歌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千里迢迢来帮人拔罐,居然还要自己亲自验收治疗的效果。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
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
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
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
一场欢喜过后,陆子安最后将完全瘫软的沈曼歌揽在怀里,精神抖擞地道:“还早,你再睡会。”
虽然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沈曼歌绝不服输。
她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呸!”
陆子安笑笑:“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嗯?
沈曼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晕,迷蒙地看着他:这是……小别胜新婚,子安哥突然开窍了?
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陆子安哑然低笑:“知道前一句是什么吗?”
这首《长安古意》有点长,但是写得极美,沈曼歌还真记得:“好像是……借问……”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妈哒,子安哥果然学坏了!
看着她小红晕红的娇俏模样,陆子安知道她懂了意思,搂紧她:“下回我们试试?”
沈曼歌直接扭过头不理他了。
陆子安畅快一笑,翻身起来穿衣服:“你睡会,我去拿早餐。”
原本沈曼歌没想睡的,但是倦意袭卷,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了浓烈的香气。
坐在她对面正奋笔疾书的陆子安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醒了?起来洗漱吧,早餐温着呢。”
“好。”
沈曼歌索性洗了个澡,饿得不行了,随便擦了擦头发,拖着湿发过去吃东西。
原本在写字的陆子安只得暂时搁了笔,起身给她擦干头发:“不擦干晚些又头痛。”
“……谢谢子安。”沈曼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对了,你腰好些没?”
陆子安笑容温软:“好了,曼曼果然妙手回春,疗效极佳。”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笑,她就觉得没好事。
沈曼歌冷静了一瞬,理智地放弃了这个话题:“你这边的事忙完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陆子安这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你怎么来的?”
“有人请我来的。”沈曼歌耸耸肩:“他们估计是被你这不要命的姿态给吓到了。”
也不敢直接跟陆爸陆妈说,私底下找了她去谈。
关于陆子安在做的事情,得绝对保密,但是又事关陆子安身体,他们也不敢太过隐瞒。
最终权衡的结果,就是沈曼歌提出她过来照顾他。
上头思虑再三,到底还是决定以陆子安身体为重,无比艰难地做了这个决定。
“只不过他们希望我不要出去晃悠,免得动摇军心,哈哈。”沈曼歌摇头晃脑:“他们说你遇到了天大的麻烦,我看也没什么嘛!”
天大的麻烦吗?
陆子安笑了笑,倒也不算夸张:“你就是我的药,何以解我忧,睡你解千愁。”
“……”沈曼歌差点被呛到,扭头诡异地盯着他:“我发现,你真的变化好大,你说!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