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安笑笑:“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嗯?
沈曼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晕,迷蒙地看着他:这是……小别胜新婚,子安哥突然开窍了?
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陆子安哑然低笑:“知道前一句是什么吗?”
这首《长安古意》有点长,但是写得极美,沈曼歌还真记得:“好像是……借问……”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妈哒,子安哥果然学坏了!
看着她小红晕红的娇俏模样,陆子安知道她懂了意思,搂紧她:“下回我们试试?”
沈曼歌直接扭过头不理他了。
陆子安畅快一笑,翻身起来穿衣服:“你睡会,我去拿早餐。”
原本沈曼歌没想睡的,但是倦意袭卷,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了浓烈的香气。
坐在她对面正奋笔疾书的陆子安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醒了?起来洗漱吧,早餐温着呢。”
“好。”
沈曼歌索性洗了个澡,饿得不行了,随便擦了擦头发,拖着湿发过去吃东西。
原本在写字的陆子安只得暂时搁了笔,起身给她擦干头发:“不擦干晚些又头痛。”
“……谢谢子安。”沈曼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对了,你腰好些没?”
陆子安笑容温软:“好了,曼曼果然妙手回春,疗效极佳。”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笑,她就觉得没好事。
沈曼歌冷静了一瞬,理智地放弃了这个话题:“你这边的事忙完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陆子安这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你怎么来的?”
“有人请我来的。”沈曼歌耸耸肩:“他们估计是被你这不要命的姿态给吓到了。”
也不敢直接跟陆爸陆妈说,私底下找了她去谈。
关于陆子安在做的事情,得绝对保密,但是又事关陆子安身体,他们也不敢太过隐瞒。
最终权衡的结果,就是沈曼歌提出她过来照顾他。
上头思虑再三,到底还是决定以陆子安身体为重,无比艰难地做了这个决定。
“只不过他们希望我不要出去晃悠,免得动摇军心,哈哈。”沈曼歌摇头晃脑:“他们说你遇到了天大的麻烦,我看也没什么嘛!”
天大的麻烦吗?
陆子安笑了笑,倒也不算夸张:“你就是我的药,何以解我忧,睡你解千愁。”
“……”沈曼歌差点被呛到,扭头诡异地盯着他:“我发现,你真的变化好大,你说!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陆子安都傻了,看着沈曼歌,他连头发都忘了擦:“曼曼?”
莫不是他幻听了?
还是这阵子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他怎么感觉看到了曼曼呢?
看着他这傻乎乎的样子,沈曼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咔嚓咔嚓把薯片嚼嚼吃掉,她伸出手指头朝他勾了勾:“过来。”
哪怕腰疼得慌,陆子安也努力维持着风度,慢慢踱了过去。
沈曼歌把薯片往茶几上一扔,拍拍手:“睡这。”
“啊?”
“傻愣着干什么,过来呀。”沈曼歌拍拍沙发这一侧宽大的贵妃躺椅位:“睡上来,自己动。”
陆子安脸都绿了:“你说什么?”
“嗯?不是你腰疼?”沈曼歌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一边洗干净手,一边往边上一指:“阿姨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带来的呢,我这几个月学了好久,可算是出师了,来,我帮你按按,不成的话回头出去了再找人给你好好瞧瞧。”
顺着她的手指一望,竟然是一整套的拔罐器具。
陆子安从善如流地趴在沙发上,沈曼歌手指轻柔地给他按了按。
冰凉的指腹,触及腰侧滚烫的肌肤,陆子安浑身都抖了一下。
数月戒荤,工作间有人甚至戏言自己看到头母猪都眉清目秀。
陆子安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更何况是当前境况,最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
当下气血翻涌,本想侧身说句话,结果扯到了腰,闷哼一声。
“这么疼的吗?”沈曼歌皱着眉头,很忧心地道:“那我研究研究。”
手下却毫不怜惜地将他摁了回去:“趴好!别乱动!”
“……”陆子安生无可恋地哀叹一声。
有心无力啊。
沈曼歌将东西整理好,一边沉吟着:中医认为拔罐可以疏通经络,调整气血。
子安这种明显属于疲累过度,加上如今天气也不是很热,夏天还没完全到来,拔罐的时间不宜过长,力度也需要轻一些。
“这种拔罐有用么?”陆子安趴在枕头上,声音有些闷。
“当然有用的。”沈曼歌动作利索又漂亮,将他的腰背贴了好几个:“经络有“行气血,营阴阳,儒筋骨,利关节”的生理功能,如果经络不通,就会经气不畅,经血滞行,所以拔罐会有用,你这种我也不确定,但是你整个冬天都泡在工作间里,我看过你们的场地,你绝对寒气湿气都很重,拔一下对你有好处。”
陆子安其实困得狠了,但还是努力地应和了一声。
看出他的疲惫,沈曼歌声音柔和了很多:“你困就睡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其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但陆子安还是强撑着问道:“你明天,也在?”
“在的,我会陪着你。”沈曼歌弯下腰,轻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安心睡。”
陆子安轻声笑了一下,手摸索着,直到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才终于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的眉眼,沈曼歌措不及防地眼圈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