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敦煌的娄主任,看了这段话以后,也忍不住有些心动。
毕竟,在前些年,国内一些学生们在做学问的时候,有时都需要去国外寻找相关的详细典籍。
好在有陆大师的补充和详细图像做底,加上陆大师亲自调制的颜料更新,近来敦煌的壁画修复工作进展得越来越顺利,速度也大大提快了许多。
但是,这还不够。
娄主任仔细查阅各种资料后,不得不认同这篇文章的某些说法。
事实上,傀国对敦煌学的研究,当初是和华夏同时起步的。
甚至在上世纪40年代之前,华夏和傀国对敦煌学的研究还各有所长。
但是1950年代后,傀国的敦煌学有了一个重大的转折,从此将华夏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它的突出成就,就是对敦煌学的研究进行了一个深度的挖掘。
从经史子集及文学研究,扩大到了对整个社会历史的研究。
举全傀国敦煌学家之力,在法制史、宗教史、经济史、民族史等方面均有了不俗的研究成果。
而这些研究,也大大地影响到了傀国对魏晋隋唐史的研究。
至今为止,在这些研究领域,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研究深度,可与傀国相比。
他坐立不安,烟蒂都摁了满满一烟灰缸,始终无法将心神沉淀下来。
这对于整个敦煌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诱惑。
这种躁动,像是湖底冷却多年,却又突然复苏的火山。
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临界。
而此时此刻,陆子安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他对这百合花瓶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点蓝,一层一层细致而缓慢的勾勒、填充。
色彩不是一次就填充完整的,它需要缓慢的调整。
一层一层地描绘,釉色从黯淡变得完整,变得剔透。
百合的花瓣,仿佛是刚刚盛开的模样,甚至连上面细致的花瓣纹理都清晰可见。
更不用说那清晰自然的叶脉,微微倾斜的花枝,像是一幅清丽婉约的水墨画倾倒在画布上。
那些氤氲在空灵风雅的釉彩和灵秀脱俗画面里的古意,正是景泰蓝独有的韵味。
经过了漫长的调节,一次次的勾画、烧制,等到陆子安终于点头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没有人会去问是否已经完成的蠢话,因为景泰蓝有着极为繁复的工序,点蓝仅仅是其中最重要最复杂的一步。
真正难的,却是点蓝烧焊过后的磨光。
磨光,用行内话来说,就是磨活,分为刺活、磨光、上亮等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