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妹妹萧揽月,更是把馠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虽然她还是小姑待嫁,也没有生过孩子,并没有实际的带孩子的经验,但她跟着萧夫人一起照顾孩子,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辛苦,没有抱怨过,也没有说过一句累。不拍戏的时候,更是天天陪着孩子,完全代替了孩子生母的角色,可以说,不是生母胜似生母。而馠馠对她的感情,也颇为深刻和依赖。萧临风不在家的时候,每天晚上,她必须要萧揽月陪着她,给她将故事,才能睡得着。
想到这里,萧揽月不禁莞尔一笑,颇有几分自得。
“都是一家人,说这么客气的话干什么?”她笑着道。
萧临风揉揉她的脑袋,宠溺道:“时候不早了,去睡觉吧。”
“嗯,”萧揽月点点头,“你也是。晚安。”
“晚安。”
兄妹俩各自回房。
萧临风掀开被子,正准备睡觉,目光忽然瞥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馠馠的房间在他的隔壁,刚刚他讲故事的时候,似乎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几声。
他的眸光沉了沉,长手一伸,把手机拿了过来。
果然有一通未接电话。
只可惜,不是她。
男人眸中的光芒瞬间暗淡了下来。
两个月了,那女人竟然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她怎么沉得住气?是要跟他比耐心吗?
还是真的不在乎?不管他的死活了?
想到这里,手臂上被子弹打过刚刚痊愈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疼起来。
从泰国回来后,他住进了医院。
萧家的家主受伤,这种事情自然非同小可,绝对不能让媒体知道。
否则,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秦佩儿被绑架的事也会泄露出来,事关女孩子的名声,而他们在泰国的枪战,也不好善终。
所以,他受伤这事儿,除了萧家族里几个管事的和自己家里的人知道,就没有外人知晓了。
他住的也是私人医院,对患者的一切信息都保密的。
本以为只是皮肉伤,没想到子弹却嵌入进了骨头里,伤势比较麻烦,不得已,他在医院里住了近两个月才完全痊愈。
这期间,他多么渴望能接到她的电话。多么希望听到她说:萧临风,我后悔了,我们继续,好吗?
可惜,午夜梦回,回想起来的,却是她冷笑着,斩钉截铁的跟他说“不,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模样。
心,便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这两个月,故意不跟她联系,故意惩罚她。
所以,也故意不去打听她的消息,故意不去关注燕城的一切。
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发现,受惩罚的,却是自己呢?
只有他被相思折磨,只有他活在煎熬里,只有他自己。
而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呢?只怕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再找她吧?
想到这里,他苦苦的笑了起来。
没心肝的女人!
他恨恨的将手机扔到了一旁,心里排山倒海的意难平。
……
他离开了两个月,最开始的半个月,她天天都打他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
后来,她放弃了,没有再打过。没想到,今天竟然通了。
他的手机能打通,可他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这说明了什么?
她握着手机,不禁怔忡了起来。
直到那头有人“喂”了一声,她这才猝然惊醒。
不是萧临风的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温温柔柔的,像林间慵懒的阳光。
乔宓愣住了。
萧临风的手机为什么是一个女人接听?是刚刚看到跟他一起进门的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是他的妹妹萧揽月吗?还是,他的新欢?
新欢这两个字,像一根细细的绣花针,一下子扎进了她的心脏。
疼。
她犹自内心煎熬,对方已公式化的问道:“你好,哪位?”
她深吸了一口气,甩甩头,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想甩到了一边。
“你好,我找萧临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沉着冷静的在道。
对方笑了笑,道:“他在洗澡,不太方便接听电话,不如你晚点打过来?”
“好。”她涩涩的,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她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间,她忙于工作,总感觉力不从心。
管理这么大个公司,真的很累,她不明白袁家父子为什么要拼了命的争。
叹了口气,从椅子里起身,她去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启开了木塞。
握着细长颈的高脚杯,她轻轻的晃动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繁华,内心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生出了一种苍凉感。
她曾经千万次的想过,要来萧临风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可当她真的双脚踏上这片土地,她却没有了安全感。
这座城市,终究是不属于她的。
她苦涩的一笑,微微抬手,饮一口杯中红酒。
很多事情,没有理所当然。
她原本以为,自己天生不胜酒力,所以一直避讳。偶尔几次喝酒,也都醉得不轻。她以为这辈子都对酒无能为力了,谁料到,萧临风离开的这两个月,她夜夜买醉,每天晚上都在家里喝酒,竟然就真的练出了几分的酒量。
从原来的三杯就倒,到现在半瓶下去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就是有点不舒服罢了。
夜色渐浓,窗外辉煌的灯火渐次熄灭。
她的手机依然没有动静。
她原本以为,萧临风如果看到她打过去的电话,会给她回一个来的。
但是,没有。
除了一条提醒她明日按时登机的短信,其他的,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
他没有给她打过来。
乔宓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忽然有点发酸。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