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沮丧多久了?”她又忙不迭地问道,“在此期间可曾出过城,有没有提过什么时候回家?”
那小二尚未回答,却抬了眸,眼中虽略有惊讶,却依然道:“姑娘恕罪,小人不知。”
冯宝宝听他翻来覆去总是那八个字,登时翻了脸:“收了银子却什么都是小人不知,你还好意思让我恕罪!”
那小二倒是实诚,一抬手将手中的碎银恭敬地放回了桌子上,又低声说了句“姑娘恕罪”。
冯宝宝被他气得跺脚,却懒得再骂他,只好一挥手让他出去。
二楼的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彻了整个客栈,见那小二弓着身子退出了门,山瓷缓缓将目光转到了正颠颠跑过来给他们斟茶的钱掌柜身上,笑着道:“如此乱世,没想到那位小二哥如此忠厚老实,只是这性子好像有些太木讷了,若是换到旁的地方,恐怕少不了受气,亏得钱掌柜仁厚,也不知让他少受了多少委屈。”
钱掌柜将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姑娘谬赞了,不过您所言极是,那小子孤苦伶仃是个灾民,三个多月前才逃荒至此,竟然胆大包天敢骗吃骗喝,若非小的一心向善以德报怨将他收留,怕是他早就枯成一堆白骨了。”
看来那小二是被他强留下来还债的,她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问道:“孤苦伶仃?可掌柜的为何说他前几日还告了几日假?”
钱掌柜似有感慨道:“那小子虽是个孤儿,却是被一个老婆婆给养大的。他也算是知恩图报,准备给那老婆婆养老送终,所以才会每月都告几天假回去。”
“原来如此。”她笑了笑,“钱掌柜为人正直,收留的手下人也都是仁义之辈,实在让人敬佩。”
显然是许久没有听到这么多的动听之言,钱掌柜笑得合不拢嘴,一时兴起还想坐下来慢慢听,却冷不防被人给捏着耳朵拽了起来,不由得踮起了脚尖将身子挺得笔直,痛得面目扭曲嗷嗷直叫。
袈河松了手,揽过钱掌柜的肩膀挑了唇角笑道:“上次老钱做的那道叫花鸡还不错,今天大家心情不错,不如老钱再一展厨艺,让老子也高兴高兴?”
钱掌柜抬手摸着生疼的耳垂,龇着牙反驳道:“公子你弄错了吧,小人的厨艺可不怎么样,也从未做过叫花鸡……”
袈河斜了他一眼,脸上却仍旧带着笑意:“老子不在乎,管你去做叫花鸡还是去抓鸡买鸡卖鸡生鸡,总之赶紧滚一边去。”
见钱掌柜一溜烟儿跑开,她忍不住笑,想来这钱掌柜也是精明之人,只是遇到这样直白的刁难也是无计可施。
“连老钱这样的人你都能夸上了天,那吴公子的相貌虽与我比不得,但放在人间也算是风流倜傥的人物,想来嫁给他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但若是你不愿,咱们可调用完美版的备案。”撩衣坐下,他不客气地端起她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却有先见之明地先用杯盏挡住了眼睛,但茶盏之后的眸光却瞄着她,“要不然,等洞房花烛时,你形化成那冯宝宝,我屈尊幻变成那吴天,强强联手既可成亲又能捉妖,两全其美一石二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