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所言也有道理,青丘族规严明,极少有已害人而仍流窜于凡间者,真正的冯宝宝应无性命之忧,但如此看来,这女狐替冯宝宝成亲却是为何?”乔南寒眉目微蹙,道,“难道那雪狐与青丘有关,她是为了引蛇出洞?”
“乔先生一向只是看起来聪明,如今这脑子总算是开了窍。”袈河挑了唇角,话虽是对乔南寒说的,却斜着眼瞧她,“不似某人,脑子离家出走多年都未想过贴张寻脑启事做做样子。”
乔南寒素来大度自然不会与他计较,但她何曾被人如此羞辱,只是此次的确是自己略输一筹,若非她留意到那玉牌不是凡物,怕也不会仅凭几句话便怀疑到冯宝宝的身份,更何况她在乔南寒面前总要有些大王风范,只能忍气吞声恍若未闻。
“既然她有意要引蛇出洞,我们何不助她一臂之力?”看了大堂对面已被蓝宇琼缠得手足无措的冯宝宝一眼,乔南寒微然一笑,对山瓷道,“师妹以为如何?”
袈河嗤了一声:“好个一石二鸟,正好逆行于君子之道。”
她本有些迟疑,听到他的不屑一顾后反而赞同:“便依先生之计。”
“你们倒是有趣,明明是来捉妖,如此拖泥带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了区区一内丹。”他却不识趣地哼了一声,看着她扯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难不成你是舍不得我,有意拖延时间?”
正在喝茶的她险些被噎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倒是给我一个舍不得的理由。”
没想到他竟当真琢磨了半天,时而皱眉时而摇头,看起来像是断了许多自以为是的念头,但一开口却是声音悠扬;“这就多得不可胜数了,比如英气逼人才智无双心思缜密过人,这一时半会儿的可道不完数不清,不然你倒是给个舍得的理由?”
“一条已足矣,你做眼不尽忠职守做人无自知之明。”她的眼睛注视着对面似乎已经忍无可忍试图上楼摆脱蓝宇琼的冯宝宝,已不愿再与他多说,却忍不住要呛他几句,“你若是无聊,最好离我们远些,嘴皮子可做不了饵……”
她的话虽已说完,但最后几个字出口时显然已心不在焉。
冯宝宝已上了楼,本是脚步匆忙,但在无意间瞟了一眼楼上时却蓦地一顿。
楼上传来门窗闭合的声音,不用细想便知是客栈中的长期租客徐擎出了门。
冯宝宝似是被惊了一跳,盯着他许久未回神,直到蓝宇琼跟了上来目无他人也不嫌口渴地继续劝着。
山瓷的目光早已从冯宝宝的身上转到了二楼北楼,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传闻中的徐擎。
在钱掌柜做贼似的窃窃私语中,徐擎曾是个实诚又痴情的男子,现在最重要的却是个整日不省人事还最会找事的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