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芳表现得特别热切,生怕江筠不答应似的:“小江,我特别能吃苦,走多远都不怕!”
江筠给林瑞芳打气:“好,我相信你。”
她能感受到林瑞芳的迫切和真诚。
林瑞芳弯腰拎起热水瓶:“小江,我去给你烧开水。”
江筠拿杯子:“我跟你一起去。”
她们两个人说得高兴,忘了缪海平是含着眼泪冲到一楼去的,这会儿正坐在餐桌旁抹泪呢。
仇慨粟康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他俩准备出门上班去,刚好撞见缪海平在小声啜泣,不问一声就走了好像显得很无情,坐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到江筠和林瑞芳下楼来,如遇救兵。
江筠就装作没看见,直接问仇慨:“下午开会讨论,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仇慨和粟康面面相觑:“我们这就去准备。”
他们两个都填的弃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江筠问:“步组长在吗?”
仇慨连忙道:“步组长和严组长中午都没回来。我们两个先去办公室,小江,你能不能先去帮我们开一下门打电话?”
江筠答应:“好啊,你们先走一步,我上去拿钥匙,随后就来。”
“林姐,我不等了你啊!”江筠拿了手袋下楼,,经过餐桌,跟林瑞芳打招呼。
缪海平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江,你这个人报复心好重啊!”
江筠停下脚步,冷冷地斜眼过去:“你说谁呢!”
缪海平嘴唇直抖:“小江,你拿我说的话做文章,故意让我下不来台!你这个人怎么心眼这么小!看到我掉眼泪你就高兴了是吧!你就得意了是吧!”
江筠反唇相讥:“就许你冤枉我是吗?跟你解释就叫做报复吗?照你这么说,倭寇打进来,还不许抗战了?抗战胜利了还不许高兴了?”
说着,江筠也一拍桌子:“拍桌子谁都会!有本事去告状的时候把我说的话复述清楚。”
缪海平面上尴尬:“这种点心本来就不如京城的点心好吃嘛,我说的是实话啊。”
江筠扯嘴角假笑:“那你还想吃不好吃的吗?”
缪海平彻底尴尬了,脸拉得老长,狠狠地瞪了江筠一眼,嘴唇紧紧的抿着,眼圈红红的,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江筠没有给缪海平机会说出两头赢的话,少呕了一回气,捧着点心纸包,泰然自若地进自己房间。
林瑞芳随后就进来了,还拎着热水瓶:“小江,你吃饭了没?就吃点心够吗?我去给你打热水上来,再帮你热饭。”
江筠拽住林瑞芳:“我吃过饭了,林姐,来尝尝陵城的特产,我昨天买过,觉得不错。”
林瑞芳放下热水瓶,小心翼翼地拈了一块粉色的福字糕团,赞道:“这些点心太漂亮了,都有点舍不得下口!”
江筠笑:“等你回到京城,想起来舍得的时候,已经买不到了啊!”
林瑞芳轻叹:“或许以后有机会再来,还是有机会买到,或者让办事处的同事帮我带回去。”
江筠摇摇手指:“以后是以后,跟你现在的心情一定是不一样的。不信你试一试,吃第一口的心情,和吃最后一口的心情都不一样。”
今天不知明天事,想做的事情,只要现在能做到的,绝不等到下一刻。
林瑞芳看看:“这么小一块,一口就吃掉了,还分第一口最后一口?”
禁不住好奇,林瑞芳立即就试了一试。
果然,细嚼慢咽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小江,你刚才那么对她,”林瑞芳指指门板外:“就不怕她怎样吗?”
江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那么说话,就不怕我怎么样吗?亏我还以为她会来事呢。”
原来不过是看菜下饭的势利人群中的一员。
林瑞芳:“你不怕得罪她就好。”
江筠笑:“你也不怕呀!”
如果刚才林瑞芳顾忌缪海平的面子去哄缪海平,那就是把缪海平的面子置于江筠之上。
而林瑞芳接受邀请进来了江筠的屋子,就等于选择了得罪缪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