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没有急着逃开,反而朝高个子扑过去,高个子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
江筠把着了火的棉衣使劲扯掉,朝高个子甩过去,自己就地一扑,倒地打滚,把裤脚的火苗扑灭。
风助火势,大卡车的车身也开始起火,火光照亮了四周。
陈跃飞一只胳膊卡住小男孩儿的脖子,一手拿着小刀顶着小男孩的太阳穴:“谁敢开枪,我就杀了三号!”
站在江筠身边的高个子甩掉棉衣,跑了几步一把抓住江筠,掏出手枪顶着她的头:“我才是三号!”
吉达已经把驾驶室里昏迷中的王峰给拖下车,全然不顾头上指着他的两把手枪,奋力远离燃烧着的卡车。
陈跃飞手下用力,男孩子太阳穴冒出血珠。
高个子把手枪的枪栓拉上:“我数三下,一……”
“砰!”远处传来一声对空的枪声。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朝枪声来源的方向望去。
远处开来三辆大卡车,车灯刺眼,其中一辆车上还有一个大喇叭在喊:“一号在此,缴枪不杀!”
接着,大喇叭里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声音:“我是零一号,你们放弃抵抗吧。我是零一号,你们放弃抵抗。”
那是大势已去的绝望老者的声音。
几个高个子心如死灰,互相看了一眼,竟齐齐的举起手枪对着自己的头部开了枪。
江筠站立不稳,被制住她的高个子保镖带倒在地。
陈跃飞松开男孩子,冲过来扶她:“小筠,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能死啊!”
江筠被火烤得全身发烫:“我没死,你快点把我拖开这里,好烫!”
刚才被手枪指住头,她居然还在担心血肉模糊的手背皮肤被烤坏,恢复不了原状。
陈跃飞刚把江筠半拖半扯的拉开,那几辆大卡车就过来了,其中一辆是边防连的,还有两辆是京城特别警卫部队的车。
陈跃飞激动地跑过去敬礼:“报告连长,我们抓到了三号!”
边防连连长涂虎跟着陈跃飞走到三号身边。
那个孩子已经被枪声和保镖倒地死掉的样子给吓傻了,哭都不会哭,木然的看着燃烧的大卡车。
随即有全副武装的警卫过来把男孩带走。
涂虎扭头看看已经被抬上担架的王峰,抬脚朝江筠走过来:“你是?”
江筠立正敬礼,大声回答:“报告连长,我是军事基地内勤战士江筠。”
声音嘶哑难听,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什么,站在她身边的陈跃飞却听清楚了。
万一等会儿江筠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该怎么说。
涂虎一挥手:“都上车,送去医院,一会儿再向跟我汇报情况。”
是大卡车燃烧散发出来的气味熏得太久,江筠又刚好离汽车最近,在风带的下首,有害气体灼伤了她的声带。
还有她的双手,在脱棉大衣的时候被火苗灼伤,长袍长裤和靴子,都被烧破了。
到了医院,在手术室的聚光灯下,江筠才知道自己的双手被烧的有多厉害——手掌上全是水泡,手背上被沙石刮破的小口子都被火烤焦了,惨不忍睹。
她强忍着火烧火燎的疼痛,活动了一下手指,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尚算灵活。
被灼伤的嗓子,情况越来越严重,已经完全失声。
江筠怕疼,医生特意给她涂了麻药。
又累又困的江筠,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睁着眼睛看医生给她清理伤口。
性命无忧之下,爱美之心又抬头了。
医生细心的弄了两个将近小时,给她挑破水泡,洗掉沙土,割掉烧焦的皮肤,涂上药粉药膏,用绷带缠成了个火柴头。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住院,别无它法。
涂虎安慰她:“放心吧,你就安心在这儿住着,十天就能痊愈了!等情况都调查清楚了,我会给你请功的。”
江筠急死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陈跃飞会意,把涂虎拉到走廊上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