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宿舍区怎么会有男的?
江筠吓一跳,连忙回头去看,是个穿四个兜的年轻军人,看起来比陈援武还要大个一两岁。
江筠退后一步,看看宿舍门牌,又看看左右相邻的宿舍都关着门,高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她伸在挎包里的手没有抽出来,不抓钥匙,改握住一把小刀,看这痞里痞气的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人。
年轻军人歪起一边嘴角笑道:“小洪呀,别紧张,来,咱们认识一下,我是二年级军事班的学习委员,我叫游沛才。”
游沛才家庭背景强大,父亲是中将,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部队,或文或武,在各自的岗位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大家都以为,这么好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一定都非常优秀,偏偏他就是个另类。
游沛才是解放后才出生的,没有经过颠沛流离战争之苦,是被母亲捧在手心长大,从小生活条件最好,学习环境最好,却是个各方面成绩最差的,最后还是凭着父亲的关系,才进了一所西北的军校。
西北那边条件艰苦,游沛才实在无聊至极,在军校附近去偷老乡家的菜的时候,跟老乡家的大闺女好上了,这还不算,没多久又跟老乡家的小闺女好上了。那老乡就问,两个闺女都给睡了,到底娶谁呀?
游沛才就是玩玩,说啥也不答应娶人家,反说是人家主动勾引他。
老乡急了,带着主持公道的村长看热闹的乡亲领着一边委屈一边掐架的两个闺女,找到学校去要说法。
学校也没办法,光给游沛才警告处分都不够平息老乡的怒火,最后把他给开除学籍,在军监关了一年,遣送回家。
游沛才关了一年也没醒悟,回到京城的家也不安分,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看一些特殊途径取得的内部小电影,头脑更加向往自由主义,更不受束缚,又闹出了未婚先孕的事情来,面临着第二次牢狱。
家里人没法子,再坐一次牢,游沛才这一辈子都毁了,就逼着他写了永不犯错的保证书,父亲亲自把他送到老战友所在的以严厉规范著称的军事学院,希望他能改过,洗心革面。
游沛才刚进学校的时候,一开始还老实了几天,后来军训实在太苦,就称病躲过了军训,并趁着装病,期间又跟学校卫生队的女兵好上了。
他在学校呆了一年,恰逢学校改制,精简了不少人员,跟他好的女兵也退伍了,这个学期刚开学,他又重新物色目标,跟一个管仓库的女临时工打得火热,趁着白天没人,就溜到女子宿舍这边来鬼混,出门的时候,刚好在二楼楼梯拐角看到了不远处江筠陈援武的交谈。
游沛才对学校里所有的年轻女性都会想办法打听到,他还没来得及去认识江筠,却被他发现了江筠妩媚灵动的一面,心中暗喜,不管不顾的就凑了上来。
江筠没好气地瞪着游沛才,一个穿着军装也不像个军人的痞子,还能当上学习委员,假得不能再假:“没听说过!这里是女宿舍,你在这干什么?”
游沛才拉长了声音:“刚才,我可都看见了!”
江筠冷冷地板着脸,就是当面看见了又怎样,没有摄像头没有拍照,来个死不承认,游沛才也无可奈何!
还以为穿个干部军装搬个学长的身份就能唬住她,真是笑死个人。
江筠厉声道:“你的证件呢?你一个男的,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女宿舍,走,到保卫处去!”
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人,一看就是个色胚,真要敢动手动脚的话,江筠的防狼术随便哪一招都能制服他。
游沛才一看江筠不吃这一套,现在又是放学时间,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赶紧息事宁人:“哟,警惕性还挺高,不错嘛!我是来找我们班团支部书记的,没找到人,我得回班上参加学习去了,回头见!”
江筠厌恶地瞪着游沛才走出女宿舍区,转到通往教学区的大路上不见人影了,才掏出钥匙来开门,心里膈应得要死。
她倒是不怀疑游沛才的身份,只是见多了这种消耗父母福报荣誉的二世祖,特别不愿意与这类人打交道,最好连见都不要再见到。军事班的团支部书记真要是个女的,跟游沛才同班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江筠反手插上门,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插销都很结实,坐到书桌前,这才摘了挎包,掏出画报,把随身携带的小刀摆在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