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飞的笑容冻在脸上,甩了一记杀人的白眼过去:“我敲掉你下巴,我也不逃跑!”
大爷的,人艰不拆,处处拆!反正也不是班长了,他立即就顶了回去。
吴建国一插腰:“哟呵!厉害了啊!你敢敲我下巴试试!走走走,别看马了,干活去,等你搬砖呢!”
陈跃飞回头看看已经开始在干活了的弟兄们,犹豫了一下,他还没摸着马呢。
额力笑笑,牵了自己的马过来,把缰绳甩给他:“牵我的马吧,走几步。”
陈跃飞那个得意呀,那个高兴劲儿,要是放在现在,举起自拍杆而来,一定能拍它个几百张。
江筠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跟额力打了招呼,指着大操场上男兵们训练器械问道:“你们平常在骑兵连训练的时候,要不要骑着马跨越障碍?”
额力对这个“女将军”特别有好感,要是在他们骑兵连的话,他肯定就带着这个小女兵,教她去翻越障碍了:“肯定要啊,一米高的障碍,两米宽的沙坑,都得练!”
江筠又问:“我在电影里看过,有的人骑马都不坐着的,就站在马背上,你也行吗?”
额力咧嘴大嘴笑:“站在马背上,那得练,我们还得踩着脚蹬子才能站着。就跟你们骑车的时候,站着踩脚蹬子是一个意思。”
陈跃飞牵着马走了一圈回来,刚好听见这一句:“会骑车就能会骑马?”
额力点头:“昂!”
刚想再说,就看江筠冲着他一个劲的眨眼睛,猛的发现自己差点儿说漏嘴了,急忙改口:“要是那么容易,骑兵连就不会只招蒙族人了,我们都是从小就骑马,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
其实江筠一个是不想把她会骑马的事儿说出去,二来她知道陈跃飞的脾气,说不定就会偷偷的想办法去骑马。
她说过的会骑单车就会骑马的理论,根本就是误导嘞。
江筠扭头:“陈跃飞,三排长看着你呢!”
陈跃飞立正敬礼:“是,我这就走!”
额力笑得肩膀直抖,这个新兵娃子,敢跟排长顶嘴,见到“女将军”就老实了。
说到感应,江筠呆了呆。
在这个时空,她好像还没有跟任何一个家人有感应。
原来的家人,还有现在的家人,都只是偶尔在她的记忆里闪现一下。
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没等她细想,远远的,骑兵连连长巴特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啊!女将军在这儿呢!”
江筠看见高头大马,就忘记了行军礼,而是用老百姓打招呼的方式高兴的挥手:“巴特尔连长!”
还挺遗憾的,人这么多,她就不能骑马了。
两拨人马走近,互相打着招呼。
范工很高兴:“找到打井的好地方了,等一入冬就带人过来弄,可以打一口大井!”
江筠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冬天?”
冬天多冷啊!地都冻硬了,挖土打井多费劲啊!难道说是打报告上去再批下来,要这么久的时间吗?太官僚了吧?
范工笑笑:“入冬以后,土冻硬了,才能挖的深!”
这个时代并没有更先进的工具,只能顺应天时,充分利用大自然的一切规律。
草原上,只有到山上才能有石头,打一口井,几乎要出动全村的人。
六十年代的草原上,牧民几乎都是游牧民族。
是经过了头一年的雪灾,这些牧民才开始接受半定居,开始学着汉人在草原上甩土胚盖房子。
边防连和新兵营在去年的雪灾中,也参与了抢险救灾,就帮助了不少这样的受灾的牧民。
范工在草原上到处考察,就是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要在草原上为牧民们多建几口井,帮助他们从游牧放牧到半定居再到定居。
别说没有足够的工具,就连足够的人手也要凑才能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