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感应,江筠呆了呆。
在这个时空,她好像还没有跟任何一个家人有感应。
原来的家人,还有现在的家人,都只是偶尔在她的记忆里闪现一下。
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没等她细想,远远的,骑兵连连长巴特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啊!女将军在这儿呢!”
江筠看见高头大马,就忘记了行军礼,而是用老百姓打招呼的方式高兴的挥手:“巴特尔连长!”
还挺遗憾的,人这么多,她就不能骑马了。
两拨人马走近,互相打着招呼。
范工很高兴:“找到打井的好地方了,等一入冬就带人过来弄,可以打一口大井!”
江筠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冬天?”
冬天多冷啊!地都冻硬了,挖土打井多费劲啊!难道说是打报告上去再批下来,要这么久的时间吗?太官僚了吧?
范工笑笑:“入冬以后,土冻硬了,才能挖的深!”
这个时代并没有更先进的工具,只能顺应天时,充分利用大自然的一切规律。
草原上,只有到山上才能有石头,打一口井,几乎要出动全村的人。
六十年代的草原上,牧民几乎都是游牧民族。
是经过了头一年的雪灾,这些牧民才开始接受半定居,开始学着汉人在草原上甩土胚盖房子。
边防连和新兵营在去年的雪灾中,也参与了抢险救灾,就帮助了不少这样的受灾的牧民。
范工在草原上到处考察,就是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要在草原上为牧民们多建几口井,帮助他们从游牧放牧到半定居再到定居。
别说没有足够的工具,就连足够的人手也要凑才能齐。
好在,牧民们也好,士兵们也好,都是能吃苦的。
江筠愣了愣,沉默了。
即便是在五十年后的时空,也不是每个角落都城市化了,还有许多环境保护者强烈要求尽可能的保护极为稀少的未开发的原生态。
站在一旁的胡大力则庆幸那帮女兵被指导员喊到了岸边来,要是让这些骑兵连的人看到了,还真不好怎么解释。
范工又指着远处山丘的另一边,又是一通比划一通说,仿佛那里已经建好了一口盛满水的井:“幸好巴特尔连长带我过去看,要靠我自己去找,还得多浪费两天时间呢!”
巴特尔爽朗的笑道:“我从小就在这片草原上走,哪里有水,哪里下了雨才有水,全都一清二楚!”
江筠问张工:“这就是巴特尔连长跟草原的感应吧?”
巴特尔听了张工的解释,又笑道:“我这点(知道水源的)本事不算什么,我们大草原上还有人,光是听到刮风的声音,在风里面皱皱鼻子闻一闻,就知道哪儿有水哪儿的草长得好。”
那些人都是有着几十年放牧经验的老牧民。
听得江筠无限神往,啧,蓝天白云下,风吹草地见牛羊,牧民骑着马优哉游哉,这里真的是天堂!
郭和平邀请巴特尔他们去新兵营地做客:“上次的事还没感谢你们呢,正好顺路过去吃个饭吧,顺便看一看我们的营地建设。”
一大帮人热热闹闹的回了营地。
巴特尔他们没有拴马,而是放心的让马在营地周围自由的走动。
陈跃飞激动极了,奔过去绕着高头大马怎么都看不够。
那些战马也是有灵性的。
看见穿军装的人不会躲,但是也不会温顺的任人去骑,战马通常都认自己的主人。
巴特尔的手下,叫做额力的骑兵,故意逗陈跃飞:“你要是喜欢,可以考虑到我们骑兵连来!”
陈跃飞翻个白眼,他又不是傻小孩,他爹就管兵的,能去不能去跟喜欢没关系的好吧,他现在考虑的是想骑马:“能让我摸摸吗?不骑,牵着走走就行。”
三排长吴建国毫不留情的揭穿他:“陈跃飞,你小子刚从禁闭放出来,又想骑马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