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上这一杯茶,幼章直起身子,侧眸这才仔细去看他。
咳咳咳……
说什么营前左锋令,骁勇善战之能臣,这肤色,未免好的过了头了罢。
真真是这里的人,难道塞外的日头晒不了他的脸,养得未免也太好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这人,果然近看颜色更好。
有点,有点像葛琼……
“咳,”邶夜有意遮掩,眼见自家小妹挪不开了眼,出息,这男人见了她没怎样,她却上头了,“小妹。”
幼章回神,眼见面前端坐之人眉间渐渐蹙起,才知定触了他的逆鳞。
当即放了手里的茶壶,既都这样了,不妨大度些,“初次见公子,模样当如传言,幼章失态,还望见谅。”
眉头蹙得更紧了,半天姣好的面容才碎开,“无妨。”
听来好像不是口里简单的这两个字的样子,看来是大大的有防啊。
模样好,脾气果真不好。
幼章与邶夜做礼,“十五哥且坐,幼章就先退下了。”
人没走出两步远,邶夜就笑开了,“往常她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瞧瞧你,惯会使这一套。”
不过好歹都是熟得很的人,邶夜也就不计较这人惹自家妹妹失态的事了。
倒是刘景真略显无辜,端起茶盏来,真真满了一整杯,茶水也将要溢出来,盯着手中杯,他轻声点了句,“我方才似是什么也没做。”
从外湖回去,嘱丫头煮些莲子羹,天气热得没话说了,周身都是水汽。
打门见着疏影为难的模样,幼章一阵警觉,“怎么了?”
“八姑娘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哦,我知道了,那你去端碗莲子羹来,我解解渴。”
进门去,见着人坐在桌边,撑着下颚,是生气的模样。
丫头上前自摘了她的外衫,解了束发,幼章擦了把脸,装作没看见人的模样,做完这些,才绕回桌前,“八姐,都这会儿了,你怎么还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