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开回去让人顺藤摸瓜摸到我们?”
“要不要一人给他来一刀?”
“算了,事情何必做得那样绝?就让他们睡过去也没什么痛苦,估计到了长江边,他们的愿望也算达成了……我们坐小船离开,最好拿一件他们的什么东西,既好让李官人辩认又不能太普通,我们到时好领赏钱。”
高峻躺在床上,心里计划着,只要他们谁敢走近到床头,那便是他们的死期到了。有柳玉如和樊莺在身边,他的行动就要留出较大的余地,绝对不能玩过头了。但是听他们这几个人说话,似乎就这样算了。
听他们也不进舱房,还轻轻地把舱门关严,高峻好笑,你说他们这样的做派,在伤人害命的极恶中,尚有一丝的怜悯之态。
等他们出去,高峻在床上一欠身起来,柳玉如和樊莺也想动,却被他一把摁住不许动。高峻蹑足走到了窗户后边,捅开窗纸往外看,见一个人解下了樊莺马匹上的护甲拎在手里。老者一挥手,四人转过了舱房,往船尾去了。
他们三个又在舱房里等了一会儿,听听再也没有动静,便一起从舱房里出来。四人早已不见了,一弯下弦月挂在岸上的天空,天白水黑,如果不是遇到这样一出,正该是怡人的情景。
除了一副马甲什么都没少,这些人图财害命,按理说至少该进来翻一翻三人的行囊才正确。柳玉如分析说,一定是李弥许给他们的银子太多,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小钱。
高峻说,不对,哪个贼会嫌银子压手,这就奇怪了!
他们到船尾,江面上什么都看不到,四贼已遁。从襄阳出来后,这段江面是最开阔的,江流也最平稳。但是那条被他们缚住的大鱼却不安分起来,开始不停地挣脱,有时会撞到船帮上来,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咚咚的响声。
它不停地拉拽着粗大的帆绳,一会左边一会右边,像是极为不安。樊莺说,“师兄,怎么我觉得今天的事情都这样不可思议,强盗这样好心,还有这鱼,为什么半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