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虚掩着,门口脚步轻轻地出现两个年轻的伙计,他们不敢进来,不确定躺在床上的三个人是不是真的喝了他们的蒙汗药酒。一个人返身回去,把老者叫过来。
他先走到杯盘狼藉的桌子那里,看了看那盘吃了一半的白鱼,再看看两只已经扔在一边的小酒坛,都是空的。为了保险,他们在鱼里和酒里都加了药,看来哪样都没有落空。
他从桌边走回来时,脚步就放重起来,另三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们站在舱门外看着里面。高峻大字朝上脚朝外躺在那里,柳玉如在他的左边,脸伏在他的肩上,从外边只看到她的半边脸,腿倦着、鞋也未脱。樊莺则趴着,只把一只手搭在高峻的身上。他们一动不动。
老者道,“我们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另一人道,“估计这次的酬金一定是少不了的!”
老者道,“只要我们做得干净不留尾巴,这还用说?”
又有一人问老者,“看这三人也不像是坏人,那位李大官人竟然肯出这样大的价钱要他们的命,不知是多大的仇恨。”
“管他呢!依我猜测,出不了感情上的事。你们看这一男两女,随便哪一个站出来不是一等一的人物,死在大江上,也真是可惜了!”
老者道,别多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一点仁慈的念头都不要有,不然会死得很惨。他吩咐道,“收拾行头,我们走人。”
一人问道,“师傅,我看有一匹马是不错的,怎么带走?”
老者说,“算了,活物别带,指不定在哪里让人认出来,我们就有危险了!再说船尾的那条小舢板哪里装得下马!”
一人问道,“怎么,大船我们不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