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鹏没有起来,他笑了。这张结合两世特质的面孔有个优点,无论笑嘻嘻还是大笑,都会给人阳光的感觉,这很好掩藏他的真实情绪。
宋朝女人也是女人,也是人。终日在家没人会不苦闷,何况张书玉还很年轻。她做了个头发(咳咳),悄悄带着丫鬟出门,来到这片青草地。这片草地其实原本是一块田地,黄姓地主当年匆忙离开,地就荒了。来视察自家田地,这是一个外出的理由。
若是市井妇人,出个门没那么多讲究。但大家闺秀,规矩不免多了一些。所以,给自己寻个理由是很有必要的。然后,她听到了歌声。歌声没有古怪不古怪,只有流行不流行。好的曲调除了聋子都能听得明白。而这歌声,自然不是外面流行的。
那些歌词浅白,有的她能听懂,有的听不懂,有些调子倒是悦耳。可能太久没出门,这一入神,脚步不由自主的挪动。看见这个年轻男子,张书玉觉得自己孟浪了,怎么就过来了呢?她对自己解释,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这男子很奇怪,他为什么发笑?他鼻梁很高,眉毛很浓,明明挺健硕脸颊却瘦削,与众不同但很耐看。他这一笑,笑的露齿。
谭鹏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张开双臂高呼:“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书玉吓了一跳,见这男子竟然想要抱自己不禁骇然后退,一颗心砰砰直跳彻底凌乱。这是个疯子吗?
远处跟随的丫鬟也是花容失色,提着裙裾小跑过来,胸前一抖一抖正好迎上谭鹏目光,让他心都跟着颤抖。荷尔蒙对男人的影响是不容分辨的。
好在谭鹏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并没有真的动手动脚。
记得上一次这样耍流氓还是在洛杉矶,当时他一把搂住金发碧眼的姑娘,高呼:“yoldersister,fnllyifdyou!”
模糊记得那姑娘当时的表现绝不是惊慌失措,而且最终他在她的家里度过了筋疲力竭的一夜。
张书玉俏脸生寒,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谭鹏。
谭鹏:“姐姐,难道你忘记我了?我是谭鹏啊,字奇才。”
不这么说还好,他话一落,张书玉抬起手臂朝谭鹏脸上招呼过去。身材曼妙,玉面丰盈,罗裳飘然,动作轻捷,就连打人都这么好看。然后双方身高差太大,谭鹏故意探出上身,张书玉的巴掌就打在谭鹏肩膀,不像是打人,倒像打情骂俏。
张书玉实在是气急,原本以为这人只是村子里的一个疯子,不成想对方不打自招。
见张书玉还要动手,身后的丫鬟也跃跃欲试,谭鹏终于正了正脸色:“等下,请听我解释,原来我认错人了。你不晓得,我有个姐姐,从小就对我特别好,只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张书玉停手,却不是因为他的解释。她怕被别人看见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未免让人说三道四。一扯丫鬟衣袖,转身就走。
谭鹏在后面高呼:“我以后还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