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啥好呢?
他自己肯定不行,贵着呢。
那生态瓶?宴舒苦恼,会不会太寒碜?
第二天的清晨伴随着叶东杨的一声惨叫——嗷!死了一条!
半指长的小红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一动不动。
宴舒在被子里捂住耳朵,算了算了,生态瓶不靠谱。
一轮实验过后,苏长汀小媳妇似的跟在陆庭洲后头,去隔壁仪器管理室签了一串单子。
陆庭洲指着上面的量筒道:“这里留我的名字。”今天是他没看住,让苏长汀打破了三只,严格来说他也是有责任的。
苏长汀俯身签字:“不行,你怎么能留下这种污点呢。都交给我。”
大概是签多了,脸皮也变厚了,苏长汀甚至还有点“包在我身上”的豪气。
陆庭洲侧身握住他的手,一个“苏”字刚开头被他硬生生改成了“陆庭洲”。
苏长汀被陆庭洲带着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被掌心包住的右手都要烧起来了。陆庭洲弯着腰,呼吸喷在他耳边,带起一缕发丝搔动敏感的耳垂,痒痒的,苏长汀忍不住想歪头蹭一蹭。
“我们的名字写在一块,很好。”
苏长汀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转头去捕捉陆庭洲的眼神,一下子陷入他未来得及收起的深情里。
他眨了眨眼,陆庭洲也没说话,两人距离不足一掌宽,似乎只要谁再压过来一点就能亲上。
苏长汀口干舌燥,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本就唇红齿白,这一来就跟春水里洗过的月季花瓣似的,衬得陆庭洲的眼神更暗了三分。
苏长汀紧张地双腿打摆,却盯着陆庭洲不放。
要亲上来了吗?!
门外传来一阵拖拉的脚步声,是仪器管理员回来了。
陆庭洲回过神一把捞起快软化在桌子上的苏长汀,两人都站得直直的,跟老师打过招呼出门。
苏长汀抱着背包同手同脚地走了一段,每一步都不上不下的,他闭了闭眼,不说清楚他今晚会睡不着觉。暗恋的心酸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他苏长汀忍不了了。如果陆庭洲没这个意思,就……就算了。
他靠在楼梯口的墙上,一手背在身后抵在墙面,表情云淡风轻,暗地里紧握成拳,才一小会会就手心湿漉,若不是靠着墙,腿软地要站不住。
“刚才……的事,不说清楚我不走了。”苏长汀嘴上说着无赖似的话,语气却前所未有的认真。
陆庭洲耳根一红,捏住苏长汀的手指,面上却没有多大变化,“这里是实验楼,我们出去说。”
“好。”苏长汀大松口气,心里有底,虚脱地扶着墙下楼,在洁白的墙上留下一个个湿手印。
陆庭洲牵着苏长汀的手,发现他流了好多汗,干脆按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永远对我放心,长汀。”
转角的时候苏长汀一抬头,看见挂画上面的孟德尔目光深沉。
抱歉,您老人家的遗传定律我和陆庭洲可能用不上了。
他笑着在陆庭洲的手心里勾了勾,成功使陆庭洲的耳尖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