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正在监工,见了綉橘鼻子一哼:“离开?这里事情还没完呢!”

綉橘冷笑:“我们可是从贾府跟着过来伺候奶奶的。你们这里的事情跟我们什么相干?自己没长手?”

银叶听见綉橘竟然叫她修剪花草,气得柳眉倒竖:“我可是我们姑娘的贴身丫头,你竟然叫我做粗活?”

綉橘淡笑:“我们是伺候大奶奶的,也不做粗活。”

綉橘说完拉着自己父母一溜烟走了。

银叶气得鼻子只要冒烟,气冲冲去了内室告状。

罗玉娘其实早就听见了,心里却在纳闷,贾迎春从前低眉顺眼,见了孙绍祖说了不了三句就抽抽噎噎,避猫鼠似的。

那日贾迎春一听回娘家眉飞色舞,那笑容戳疼了罗玉娘的心肺,这才挑唆孙绍祖。

孙绍祖自负又凶残,派人强行接回迎春,几句不对付就动了手。

昨日大爷那一脚踢得真是狠,连她也吓着了。

本以为这贾家丫头要窝几日不能动弹了,不想今日忽然硬气了?又是争灶头又是要人?

罗玉娘且不会跟迎春争锋,她最擅长就是拨火架秧子。

她愿意讨好孙绍祖替他吹箫,便唆使孙绍祖让迎春也品品。

迎春受的阳春白雪的教养,岂能干那事儿?

孙绍祖因此很不高兴,慢慢的就被罗玉娘知道了迎春的弱点,越发使出浑身解数缠磨孙绍祖,勾引得孙绍祖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迎春开始还劝一劝,后来被孙绍祖甩了耳光便不管了,任凭他们闹去。

罗玉娘却觉得没有对手的日子很没趣,这才趁着贾迎春回娘家,霸占她的下人,目的就是要迎春心里不痛快,最好能跟孙绍祖起冲突,她好渔人得利。

本以为这一次贾迎春只怕又要窝上十天半月不出门了,谁知道她竟然不出一日就出来了,又是支持丫头抢灶头,又是要人。似乎要跟自己杠上。

罗玉娘得意的笑了,她就怕贾迎春不接招,她无从下蛆。如今正好将把柄送给自己,她何必客气。

罗玉娘这里又是熬汤又是制酒,又是梳妆打扮,擦拭抹粉,准备孙绍祖回来好好告一状。

结果,孙绍祖也是个没常性的,这日又搭上个清官儿,歇在八大胡同不回来了。

罗玉娘气个仰倒,她自己是从八大胡同出来的,深知那些丫头只要见到荤腥是如何的钻天拱地,不惜一切。她这里还没把贾迎春斗倒,竟然后院失火,这还了得?

罗玉娘忙叨叨吩咐婆子备轿,急匆匆往八大胡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