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打死你吗？”毕语呆呆地望着前面的河面，似乎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会，但是他们会……”他们会折磨他，羞辱他，让他抬不起头来，让他觉着活着就像个垃圾一样。

“不会死啊……”

最坏的结果也并不是死啊，尊严，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东西了，但不妨碍她往后一点一点把它捡起来，如果她还能停留在这个世界的话……

“只是被打被骂而已，只要不死，你总有一天会站起来的……”

毕语这句说得极其笃定，她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电光火石之间，毕颖好像触到了什么，他从妹妹的眼中看出了质问。为什么要忍？忍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忍了下一次还有无数次。他们不会停手的，只会当他是小丑一般，取笑他捉弄他。

但……

毕颖想起了某些事，又有些退缩。

“没事，哥哥，慢慢来。”

“你看，多美。”毕语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的微笑，毕颖也被她感染静立在一侧，此时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一晃太阳已经落山了。

天色渐暗，毕颖打破了沉默。

“妹妹，我们回去吧。”

毕语正要回答，只听一声铃声打破了这边的对话。

“叮铃叮铃！”

毕语循着声源望去，斜坡的树下斜靠着一个人，一个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的男孩，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眼。

他都不曾抬眼看毕语，自顾自地打起了电话。

“知道了，嗯……”

由于那人在斜坡下，又不声不响的，看景色神游的毕语倒是没发现。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毕语跨上车。

“哥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毕颖“哦”了一声，忙骑车跟上。毕语蹬着单车，但她知道刚刚没看清正脸那人正在看着她，直觉。

“哥，那个人你认识吗？”

毕颖想了下，“不认识，他也没穿着兴明的校服，应该不是学生吧。”

“嗯。”

骑了好远，天色已经有些暗沉。毕语轻声道：“毕颖，我和你说件事。”

“嗯？”

“我不是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