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云辞正要克敌制胜,却被贺瑶清一把揽住,随即煞有其事地将今日精挑细选的四方玉枕拿出。
可玉枕坚硬无比,贺瑶清腰肢本就细软,肌肤柔嫩无比,此番下来吃尽了苦头,可为着有孕,便咬牙忍了,至最后,倒是李云辞于心不忍,早早歇了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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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俞嬷嬷入内来,知晓昨夜劳累,便替贺瑶清备热水沐浴,见着她后腰好大一块乌青,当即大骇,忙要请太医,却被贺瑶清拦住。
“嬷嬷无妨……”
俞嬷嬷只当李云辞于闺房中有不好的脾性,细细问询之下,才清楚了缘由,一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心疼的是贺瑶清至小便没了母亲,这上头便无旁人可说与。
自责的是自己分明知晓,却还不曾将话头说明白,倒害她凭白吃了哭。
忙寻了些药酒来,倒入浴桶中让贺瑶清泡着,待起身,将她搀扶至床榻之上伏着,用了活血化瘀的膏药细细抹了,又将究竟要用何样的枕头说了个清楚明白,才罢休。
闻言,贺瑶清好一阵面热。
只眼下伤着了,自然不好再无节制,便消停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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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番又过了两月,贺瑶清的肚子依旧是不动如山。
俞嬷嬷忙宽慰,只道这事儿本就得要放宽了心境顺其自然最好,本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又说了待葵水去后第七日最是有用。
至此,在贺瑶清的谆谆告诫、以规为瑱之下,迫着李云辞不许日日耕耘,待时机到了却又要他不管不顾。
这几月下来,饶食髓之味再是美好,也经不得闹这样许多花样这般折腾的,已然是悻然不已之态,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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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此又过了一月,无心插柳也不曾见成荫的。
贺瑶清只得又朝俞嬷嬷问询,几番下来,也顾不得面皮不面皮了,只一股脑将心下的担忧皆说了出来。
什么可是命中与子嗣没有缘分,可是平日里不曾少给观音娘娘叩拜了,抑或是她自己身子不好,故而才这般不顺。
说到伤心处,只不住得抽噎。
俞嬷嬷无法,便与她商量着将太医寻来瞧一瞧,图个心安也好啊。
贺瑶清哭得险些抽了过去,阿九的孩儿那般可爱,可她恐怕是要一辈子生不出来的,这般想着又是好一阵悲从中来。
半晌,才当着俞嬷嬷的面,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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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俞嬷嬷特意寻了宫里头的妇科圣手来。
隔了罗帐在手腕处盖了绢帛,那太医二指一搭脉,贺瑶清下意识屏息凝神,只一眨不眨得望着罗账外那太医的反应。
一唿一吸之间,都被太医的眉间那似拧非拧的神情给牵动着。
半晌,太医缓缓收回手,起身绕过屏风站至外间。
俞嬷嬷忙上前勾起罗帐,将贺瑶清扶着坐了起来。
贺瑶清檀口轻启,“敢问太医,可有何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