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你去哪儿啊?”男人瞄了一眼她手里的小提琴,“哦,去学琴吗?”
陈北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找了个小仓库,晚上去练琴。”
男人冷哼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我刚才去你学校打听了,你现在住校?是不是你妈不让你在她那个家住?还嫌你练琴吵?傻逼娘们!自己闺女不好好养着,钱看得比谁都牢!”
陈北云对父亲的记忆很少,他很少露脸。小时候,他每次来爷爷奶奶家都是要钱的,不给就掀桌子砸凳子,要不就是冲到厨房去拿刀要自杀。刚开始爷爷奶奶还和他争执两句,后来看她每次都吓的瑟瑟发抖,这才好言好语的给他掏了钱。
再之后,父亲很少来爷爷奶奶家了,只有前两个月爷爷葬礼的时候冒了个头。如果不是记忆里的声音,陈北云根本不敢认他。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父亲的话,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云,爸爸知道,爷爷最疼你了,他去世的时候给你留了好多钱。爸爸最近实在撑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匀我一点?”男人舔了下嘴唇,咧着嘴冲她笑。
陈北云的父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沉迷赌博,欠了一屁股赌债,每次还不起被人追的到处跑的时候,就会到处想办法弄钱。如今爷爷奶奶去世了,他的目标就换成了陈北云。
陈北云摇了摇头,“爷爷没留下多少钱,就是给我学琴的钱。”
“嗨哟,你还怕你妈不给你出钱吗?上学的钱有人管了呀,你把这些钱借给爸爸,爸爸转头还你一倍!”他说着,就朝陈北云走了上来,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再说了,上学有什么用啊,你看我,上了大学,现在还不是这副模样!还有学琴,学琴有啥用啊?差不多就行了。”
陈北云被他吓的往后退了两步,男人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伸手就往她的背包里掏,“急用,真的急用,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爸爸被人弄死?”
陈北云拼命的摇头,把背包移到胸前,用力的捂住。一只手不够,她被男人拉扯着往下蹲了下去,把琴盒放在地上,两只手一起捂着自己的口袋。“不要,不行”,她一边挣扎,一边说着。
男人伸手抓住陈北云的胳膊,就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她,用力的往外面拽,“就一次!就这一次!”她手臂上的伤口又被拉扯出了血,往地上一滴一滴的流。
陈北云感觉自己的力气都快用光了,她咬紧了牙,拼命的想摆脱,却毫无办法。
男人抢的急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咬牙切齿的骂着,“他娘的!让你松手!你他妈的松不松?!”
陈北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打的恨,她眼睛都花了。
就在男人要把背包拽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男人被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赌债,我以前听说过类似的事情,那爹真的是阴魂不散。而且催债的人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各种堵人,追债,群发短信,在里面把她奶奶写的超级不堪。听说那爹一个月内裤都不洗一次不换一条。
赌这种东西,一旦沾上,真的是摆脱不掉,哪怕这次钱还掉了,下次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