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突然发觉自己“失忆”了的夏姮,顿时一张小脸儿垮下来,红了鼻头、要哭不哭的扑到床上,抱着硬邦邦的枕头开始打滚儿。
完了,前几天才发现自己人格分裂,今天又发现自己失忆。
这好好的一个脑袋,摔得就跟个漏勺一样。
以后自己原本就希望渺茫的正规出院手续,顿时几率又少了很多。
不用想就知道,现在人格分裂加失忆,那个非主流的院长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办理正规的手续出院。
不能告诉那个非主流的精神病院长,也不能告诉那个看起来比她还要神经的副院长,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失忆的秘密。
不,谁都不能告诉。
在床榻上打滚的夏姮,在自己的心里面第一百零一次的坚定了多年来的信念。
争取办理正规手续出院,如果没有正规的手续,那么就算是逃也要逃出去……
“砰、砰、砰!”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顿时吓了正在给自己鼓劲儿的夏姮一跳。
“谁呀?这么晚了还来串门。”
她拎起那硬邦邦的枕头,气势汹汹的赤脚踩在地上,来到了门口。
门闩打开,今天上午刚才放回来的谢簪,脸上表情有些局促的站在她的门口。
哟,是那个小姐姐…啊不对!小哥哥。
谢簪今日脱去往日里那一袭戏子所穿的青衣,正正经经的披着一身青袍,扎紧束腰、束起头发,男性的身材显露无疑,猛地一瞧上去,那张阴柔俊俏的脸颊也显得文雅至极。
“有事儿吗?”
夏姮抱着怀里面硬邦邦的枕头,下巴抵在枕头上问道。
既然是邻居,她就不拿枕头敲他的脑袋了。
装疯子的时候,谢簪一向是无所顾忌,今天换回了往日的男儿服饰,他反倒是觉得有点儿拘束,站在夏姮的门前,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没、没事,我只是听那些人说…他们说……”谢簪咬咬唇,不敢与夏姮对视,目光禁不住的下移:“他们说,因为丑丫头你给我求情,所以副庄主才会这么轻易的把我给放回来了?”
夏姮眨巴眨巴眼,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你说今天上午那件事…我就是说了两句话,也没做其它的什么。”
“就是因为你说的这两句话,我才捡回了一条命…”谢簪低着头,喃喃道。
可是他的垂下的目光刚刚落在地面上,却突然发现夏姮并没有穿鞋,白生生的脚掌踩在青灰色的地砖上面,白嫩的脚趾还时不时的相互磨蹭一下。
谢簪:“…!!!”
“唰”的一下把头扭开,他难为情的不去看夏姮,急慌慌的丢下来一句:“其实我就是来对你说一句…谢谢……”
话未说完,他便已经抽身而退,只留给夏姮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夏姮:“……”
她有那么吓人吗?把话说完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莫名其妙的摊摊手,她把门一关,继续回屋里躺床上打滚儿。